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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换红衣时，裴恒看着与人同高的铜镜，只觉得恍惚。

他从未穿过一身红衣，这样的自己，有些别扭，却也不赖。

等到了祭台，他看着远处一步步朝上走来柳云笙，攥紧了手心。

她今日很美，红色朝服上金线绣着的飞天鸾凤华丽夺目。

百官瞩目，她一步步走了上来。

眼见着就要与他并肩，异变突生。

一只穿云箭划破长空，直至朝柳云笙身后射去！

裴恒瞳孔骤缩，声嘶力竭：“云笙，躲开——！”

柳云笙像是没有听见，在众人惊恐的神情中，继续往最高处走着。

裴恒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过去，牢牢将她护在自己怀中。

“云笙……”

柳云笙抬眸，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她抬手，看见自己手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裴恒低头，看见一支箭穿过了他胸膛。

渗出的鲜血早已将两人身上的朝服染深，连带着腰带上的东珠也染满了鲜血。

他下意识想像安慰柳云笙小时候那样安慰她，让她别怕。

他记得她怕黑，怕红。

可话才刚出口：“别怕……”

柳云笙就推开了他，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挡在了她身前，主动迎上了一只箭。

裴恒浑身血缘凝固，他伸手妄想把她拉回，却还是没有能成功。

一箭穿心。

嘀嗒。

血液顺着箭尖端滴落在地，如同世上最锋利的冰锥扎入了裴恒的心脏。

撕心裂痛的疼痛挤满了他整个人，他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直直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