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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伤害你,别怕。”
她靠近了,喊他的名字,“纳西索斯。”
这是她给他起的名字。
是这个世界上,最短的咒语。
唐柔知道自己一定要趁此机会把所有话说出来。
她仰起头,看着这张妖异俊美的非人面孔,想起在巴别塔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在昏暗的光线下,藏在碎玻璃后。
安静,脆弱,像摔出了裂痕不堪一击的名贵瓷器,让人连说话都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鬼使神差的,唐柔被这双暗含隐忍的漂亮银眸蛊惑了。
她伸出手,对方僵硬着忘记了躲闪,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得逞。
“为什么要躲我?你不是主动来找我的吗?”
唐柔的动作并不快,像被水流冲状摇曳,自然缠绕在磐石上的海藻。
动作轻柔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挪动着身体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脖颈,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小声地说,
“别躲我,我很想你。”
“好久不见,纳西索斯。”
“松手。”
他的声音很冷,混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暗哑。
手下的身躯似乎因为呼吸太过急促而微微颤抖。
“不松。”
唐柔在他耳边说。
她紧紧地勾着人鱼的脖子,害怕被他推开,将两只手抓他颈后交扣着握在一起,像一个固执的人形挂件。
“我做错了事,不能再错一次。”
唐柔闭着眼睛,埋着头,小声地喃喃。
“我很晕,不要推开我。”
沉默了良久,他又说,“松开。”
“不松。”
她像在无理取闹,声音里带着很少有过的任性。
“而且,如果你真想推开我,早就推开了,反正以你的力气,推开我轻而易举。”
唐柔说着,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问,“但是你没有,为什么?”
她太可恨了。
人鱼眼尾泛红,额角手背绷起了清晰狭长的筋线,手抓在床边,紧握又松开,坚固的木桩顷刻间化成了齑粉,足以证明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耐住心底压抑的风暴。
他的血液流速变得飞快。
女孩那一声声略带得意的笃定,又无限温柔的声调,让他生起难以抑制的强烈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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