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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君,到了。”
楚献骑着马跟随,在马车外提醒一句。
桑岐听到了,没出声,也没敢下来。
只要他不下来,妹妹就没有死。
他在这危险的敬都,也就妹妹一个念想了。
上天怎么会这样残酷?
他们兄妹阔别四年,才团聚了不到四天啊。
“安乐君,下车吧。”
楚献大概知道桑岐沉浸痛苦之中,思量片刻,安慰着:“桑贵妃临死前还挂念着您的安危,您来送她一程,她在天上看着您没事,也会欣慰的。”
桑岐听到了,还是没下车。
“妹妹,不可以,妹妹,妹妹——”
马车里传出他悲伤的哭声。
冯润生由宫人搀扶着走过来,上前一拜:“兄长,我有话跟你说。
兄长,我是冯润生。”
桑岐听到马车外的男声,擦了擦眼泪,撩开了马车帘,就见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朝自己行礼,不由皱眉:“你是?”
冯润生再次自我介绍:“我是桑桑的心上人冯润生。”
桑岐听了,立时想起了那天藏在妹妹床上的男人:“是你!”
冯润生红肿的眼里流露出几分惊讶:“兄长知道我?”
桑岐没说话,就安静打量着他,模样是没得说,身板也挺直带劲儿,看起来也规规矩矩的,这便是妹妹喜欢的男人吗?
他爱屋及乌,声音温柔了些:“你有事?”
冯润生点头说:“是。
兄长,可否马车一叙?”
桑岐听着他的“兄长”
称呼,就想到了妹妹,也就让他上来了。
冯润生上了马车后,跪到桑岐面前,直奔主题:“兄长,我有桑桑的情诗为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希望您能做主把她的遗体交付我,我必隆重下葬,余生做她的守墓人。”
“你、你!”
桑岐听得震惊失色,指着他,喝道:“疯了!
你疯了!
你还这么年轻!
说什么胡话!”
听闻他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半大孩子,做什么守墓人?
便是他同意,他们冯家就这一棵独苗儿,也不会同意的!
当然,他也不会同意的!
冯润生知道桑岐怀疑自己的诚意,立刻举手发誓:“兄长,我此生非桑桑不娶,如果二意,就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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