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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创作灵感一下子就来了。”
可能这种突然迸发的创作灵感和冲动十分难得,画家到现在提起还是很激动。
商珉弦的视线一直停在画上,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很心软,很敏感的人。”
商珉弦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总能从不同人的嘴里听到各种版本的庄清河。
画家:“在给他画这副画的时候,我邀请他到我的画室,他在我的画室站在一幅画前流泪了。”
“能看一幅画看到哭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没有那么充沛又敏感的灵魂。”
商珉弦皱眉问:“他看的是一副什么画?”
“受难的耶稣。”
那人抬了抬下巴指这左手边的一幅画,说:“就是这副。”
商珉弦看过去。
那是一副耶稣受难图。
耶稣头发披散,头上戴着一个用满是细长尖刺的荆棘编织的王冠,尖刺刺破了他额头的皮肉,渗出殷殷的血。
他双目紧闭,神情痛苦又坚毅,身上背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十字架。
耶稣的背脊被压弯,几乎是在匍匐着爬行。
“那年他才十五岁,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要有多沉重的感情,才能看到耶稣受难后流那么多泪。”
“那一个小时里,我都一直站在旁边陪着他,我很想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
“于是我问他:你为什么哭泣?他说:我也走在苦路上。”
“耶稣生前的最后十二个小时,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他头戴荆棘编织的王冠,驮着沉重的十字架。
一路受着鞭挞,最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他生前走过的那段路,被称为苦路。”
商珉弦看着那幅画,想到不久前在饭店和庄清河的那匆匆一面。
气定神闲的杀伐,谈笑之间的威胁,他知道画家为什么说他天差地别。
他的视线停留在画像中那张纯然的脸庞上,此时是下午五点多,可是黄昏的阳光依然如此灼热、滚烫,那么遥远的温度却像要将人焚烧。
原来,安安就是曾经的庄清河。
画展马上要结束了,商珉弦找到画家,提出想要买下这幅画。
画家:“这幅画已经被人订了,画展结束后就要打包寄走了。”
商珉弦:“我可以付双倍价格,给对方的违约金我也可以支付。”
“抱歉。”
“或者你可以给我买家的联系方式,我来和对方沟通。”
“对方不差钱,开价很高,看起来像是对这幅画有特殊情结,我不认为你能说服对方。”
商珉弦看出来画家是不可能透露买家信息给他了,甚至还隐隐有些不悦。
大概是因为艺术家的清高,对自己这种动辄拿钱解决问题的人的不满。
于是商珉弦不再说什么了,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幅画,还是转身离开了。
算了,本来就不属于他。
商珉弦离开后,画展也结束了。
画家小心地把那幅画取下来,交给身边的助手:“好好包起来,然后按我发给你的那个地址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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