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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手关窍在于灵活,七步杀更是要轻。
可拈花坐佛需要力气,需要下盘稳定扎实,需要长肉。
我直说——要么,你放弃七步杀,吃肉涨力气;要么你就还练你的七步杀,不要搞拈花坐佛。
这又不是一个篮子里的炊饼,你个个都吃得下去。”
阿珩道:“我怎么没有力气?这炊饼车加上水、炭、面粉,有时候你还睡上去,我都拉得动!”
陈破尘道:“放屁,那多半还是驴出了力。”
阿珩见师傅说得有理,但又不愿意放弃,只好换上一副好脸色:“好师傅,你就教给我吧。
行还是不行,都得练了才知道。”
陈破尘道:“你扎个马步我看看。”
阿珩当即就蹲下来,深深扎一个马步。
陈破尘一看,阿珩小腿如锥,上身如柳,扎个马步,倒好似一只鹤。
陈破尘不满直摇头:“不行不行不行!
风但凡大点儿,你就被吹走放风筝,你还想着坐佛哩!
佛祖你没有见过?就得那样的重量,那样的力量才坐得安稳。”
阿珩倏地一下站起来,道:“说白了你就是不肯教。
你不教,从明天起,我就把钱收起来,再不给你买酒喝。”
陈破尘道:“你这丫头,谁教给你的欺师灭祖?我不教你,是你天资不行,与我有什么干系?”
阿珩从板车上拿出两袋面粉,直扛在肩膀上,道:“我这可有重量?我这可有力量?我从此天天带着这二十斤麦子过日子,早晚练出力气来!”
陈破尘撇嘴道:“力气是次要的,拈花才是重点。
你自小练习速度,出如箭,收如梭,为的是精准快速打击。
拈花,是要四两拨千斤,是要稳中求准,是要回力。”
说罢,师傅一根枯枝将柳树截断,随手将柳叶抛洒在空中。
柳叶纷纷扬扬,陈破尘一只脚稳扎于地,如一棵扎根地面的老树。
他两手稳而生风,以气引之,柳叶不随风散,却被他的气震开在外,片叶不曾沾身。
师傅教阿珩:“天女散花见过吗?这样多的花瓣,要接到你想接到的那一朵而片叶不沾身,需要强大的气功和心力。”
待到柳叶落地时,他手中却已拿着一片挑好的柳叶,如佛祖之塑像,拈花一笑。
“天天用这功夫做炊饼,真是浪费啊!”
阿珩情不自禁说了一句。
“不浪费。”
陈破尘站起身来,道:“学功夫的目的,大家确实各不相同。
但抱着一颗敬畏之心,做炊饼和做皇帝,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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