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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23:55。
灯光很亮,照在漆黑的信标表面,光滑的石墨仿佛一面镜子,映出一张模糊的面容。
我一件件地脱掉衣服,叠好,放到一旁的床上,最后赤条条地爬进信标——墨棺里,石墨很凉。
我没有立刻躺下,而是坐着,抬头看钟,23点57分30秒。
我伸出手,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一瓶开封的白酒,喝了一大口,辛辣感在舌尖蔓延,就像一团火焰,烧灼口腔。
我没有把酒咽下去,只是漱了两下口,然后便吐在一个准备好的纸杯里。
我把纸杯、酒瓶放回床头柜上,躺回信标,伸出手,用力盖好信标的顶盖,黑暗包围了我。
我用力吸气、呼气,30次呼吸后,分离感如期而至,我又一次经历了漫长又短暂、难以描述的“穿越”
过程。
随着“墨棺”
打开,外面的保护层变得透明,我慢慢坐了起来,面前有四个人——准确一些说,四个“人形物体”
。
齐站在最后面,离我的距离有七八米,在他身侧,是我熟悉的AI管家:王。
而在齐身前,立着两个身形魁梧、穿保安制服的智械警卫,两人肩并肩,就像一堵厚实的墙壁,牢牢挡在我和齐中间。
如果说上一次,我的降临仪式,还是友好融洽的“宾主尽欢”
,那此时此刻,我和齐已是“你死我活”
的关系。
房间里的空气剑拔弩张,令人几乎窒息。
“别动。”
齐远远地看着我,说,“坐在原地,举起双手,不要做任何多余动作。”
我不动,高举双手,静静地坐在“棺材”
里。
“打开安全层。”
“外椁”
的透明顶盖缓缓打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新鲜空气灌入肺泡:“可以谈谈吗?”
“可以。”
齐点了点头,但旋即冷冷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
我茫然地问,只见齐缓缓举起一支枪,瞄准我。
枪管很细长,有瞄准镜。
“不用慌,这枪管里不是子弹,只是一种药,不是毒药。”
我眯起眼,身体开始“不由自主”
地发抖,说:“那是什么?”
“一种让你暂时无法反抗的药。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杀死你。
之前我答应让你的意识在元宇宙永生的承诺,也依旧有效。”
我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用生气,我这么做,说明即便现在这样,你赤条条的、孤身一人,而我有三个智械保安,我依然对你心存忌惮,这是对你的尊重,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等……”
齐在我的尖叫声里扣下扳机,我完全来不及闪避,只感觉眼前一花,右颈部传来一阵针刺的锐痛,一些冰冷的液体流入肌肉。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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