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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纤细的眼睫垂着,看着还没干。
静了好半晌。
淮止才踉跄着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原本以为打了点滴,陆听酒的就会退烧,清醒过来。
但到了后半夜。
她依旧高烧不退。
眉心拧着,口里呢喃着在说什么。
隐隐有要醒来的痕迹,但应该是太过于虚弱和难受,让她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岁岁?”
坐在床边的淮止,稍稍靠近她,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却不想——
听见他的声音后,正难受到极致的陆听酒,像是梦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整个身体都轻颤着朝后缩了缩。
她手上还挂着点滴,淮止怕漏针,就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触及到灼热的温度时。
淮止的眉宇拧了拧,但声音依旧很温柔,“岁岁,输完点滴退烧就好了。”
陆听酒口里依旧呢喃着什么。
淮止俯身下去,想要去听清楚的时候,却见陆听酒的眼睫颤了颤。
但淮止等了一会儿,她是没有睁开眼。
只是眉心皱着,整张干净但覆着一层薄红的小脸,也是皱着。
像是想要睡,但又睡不安稳,整个人难受到了极致。
淮止知道,她又做噩梦了。
每晚如此,从不例外。
安静了好半晌。
淮止才从怀里,拿出从长生殿里求来的平安符,轻轻的放在她手中。
慢慢的。
陆听酒的呢喃声没有了。
但紧紧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站在床前的淮止,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深深暗暗,情绪难辨。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淮止才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似安抚。
又似虔诚。
……
第二天的下午,陆听酒的烧才退下来。
她眼睫才轻颤了颤,低沉不辩情绪的声音,就在安静的卧室内响了起来。
“醒了?”
迷迷糊糊还未完全醒过来的陆听酒,微微怔了怔,安静了一瞬后,她才伸手揉了揉还是有点痛的头,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一张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庞,俊美清冽。
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长腿,矜贵凉漠,浑身透着从骨髓里冒出来的冷意和尊贵。
睨见陆听酒的动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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