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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又是袁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父的叮嘱还在耳边响着:“小两口啊,床头吵架床尾和,我是看得明白,哪段婚姻里没有想要离婚的时候呢?袁朗这个人啊,我心里有数,是个能人,他今年刚晋升,前途不可限量,你最好……”
“我最好什么?”
唐梓欣虽还沉浸在离婚消息泄露的震惊中,闻言却忍不住呵了一声,“您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闹离婚,啊?”
“你冷静点,唐梓欣。”
唐父淡淡地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说的道理,你都懂,从你执意和袁朗结婚开始,就清楚自己选了怎样一条路,那时我没有反对,现在,你也别后悔。”
唐梓欣的手攥得越来越紧。
“你们因为什么离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我问你,你能解决吗?”
唐梓欣摇头苦笑,不知是讽刺还是怜悯,他以为袁朗是把好刀,却想不到有朝一日这把刀反而会对准自己。
袁朗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能人,那份资料说明他的能量远超他们的想象,睁开眼看看吧,我的好父亲。
只是几瞬,她的脸上闪过复杂与厌憎,最终停在隐忍的姿态:“……我明白,我会解决的。”
最终,她没有向父亲求助,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是针对她的,她绝对、绝对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她不敢。
幸好,袁朗要和她谈条件,她知道许三多,并不算一点生路也没有。
挂断电话后,唐梓欣心身俱疲,她环视四周,安宁温馨的家居环境顷刻间变了模样,她尽在掌握的生活被撕破一道巨大的口子,某种冷冰冰现实的恐怖正在朝她呼啸而来。
她朝袁朗打电话,没接通,坐着坐着,终于忍不住打起寒颤。
是夜。
“我知道了。”
袁朗对着话筒说,“没事。”
他把烟往烟灰缸一碰,随意道,“你别着急,我有分寸,现在慌的人可不该是我……原因我不能说,其实从头到尾,我要的东西都很简单。”
袁朗挂掉电话,转头看向桌子一角躺着的光盘,那是齐桓白天送来的。
它一直被放在那儿,袁朗照常办公,好似没有看见,却也不会拿开,就像肉里扎了根小刺,时时刻刻彰显痛感,终究没有拔出来。
袁朗拿起来它,这张光盘轻得像一张纸,在他指腹间转动,映出一双不甚清楚的眼,最终,他恨咬一口烟头,把光盘拿去播放。
屏幕很抖,却从人群里准确捉到许三多来拍,许三多静静地坐在吴哲身旁喝酒,对于来找他敬酒的人来者不惧,挨个碰杯,他大多时候是笑着的,淡淡的笑,被逗乐的笑,回忆的笑,苦笑……后来他喝醉了,倒在座位上发呆。
光影在袁朗脸上流动,他坐在沙发上,叼着一根刚点的烟,静默地抽着,用另一只手按下遥控的暂停键,于是许三多发呆的脸也在他的眼里暂停了。
不能再看了,这样想着,却盯着许三多的脸,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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