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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从怀兜摸出一沓钱,给了我几张。
我们约好一天以后过来取衣服,说好以后,年轻人就冒着雪离开了。
第二天我来店里以后着急忙慌的赶好了老爷子衣服的袖子,改的快有我腿那么长了,也不知道胳膊得有多长才能穿下这衣服。
想着明天年轻人就要来取,我找了个不透光的袋子装好放在门边,然后忙自己的去了。
晚上到点我和杜老板要回家,一开门发现大雪把路给封住了,已经走不了人了。
我叫杜老板跟我回楼上住,他说什么都不答应,还说要自己在店里将就一晚上。
店里确实是有一个上下铺的,是我和杜老板中午打瞌睡用的。
我想着他自己住在店里有些可怜,便留下来跟他一起。
我俩一直看电视看到九十点钟才睡觉,刚睡着,我就听着门口传来了动静。
“砰……砰……砰。”
一阵缓慢的敲门声响起,我眯着眼睛往门口看,上了霜的玻璃上隐约可见一个黑影。
我当时想着这么晚了,说不定是来买东西的客人,就想穿衣服出去。
可我又一想,杜老板曾跟我说过不能做晚上来人的生意,怕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没有起身。
想着门口那人看敲不开门,估计自己就会走了。
谁知道那人还挺执着,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走,就像是知道里头有人似的。
到后来杜老板实在受不了了,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谁啊!”
“来取东西。”
门口那人很快就答话了,听声音是个男人。
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很慢,发虚。
“会不会是昨天那个年轻人啊?”
我往下铺递了一句话,心想会不会是老爷子走了,年轻人着急来取。
杜老板睁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翻身冲着门大喊道,“是昨天买寿衣的年轻人吗?衣服没做好呢!
你明天再来吧!”
其实我心里是觉得奇怪的,那个年轻人也不算是晚上上门的客人,人家早就已经付了钱了。
而且衣服已经做好了,就放在门边上,杜老板自己不愿意动弹叫我去也行。
人家大晚上的来一趟,空着手回去了多不好。
但我也知道杜老板干这营生这么多年,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他喊完那句话以后,门口就再没有什么动静,我和杜老板也就安稳的睡了一晚上。
可第二天刚起床,我看着杜老板就有点不对劲。
他脸色惨白,眼眶下边乌黑,嘴唇也干巴巴的,整个人的脸都往里凹着。
一夜之间他好像老了十岁,还长出了不少白头发。
“杜老板,你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啊?”
我出门买了豆浆油条,回来的时候看见杜老板正在洗脸。
奇怪的是他那洗脸盆的水里漂浮着一层灰黑色的东西,杜老板还有意遮掩着不让我看。
“这咋回事啊!”
我扯开杜老板,指着那水盆里的东西问。
“没事,别多嘴。”
杜老板一把夺过水杯,将里头的水泼向了外面的雪地。
原本还是白皑皑的雪竟然瞬间变成了黑色,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就连杜老板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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