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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那天在酒会上还是第一次见面,到后来也总共再见了三次,虽然我觉得我真的去开口她应该会给面子,可我不想伤害她。”
伤害她?白纪川好奇起来。
一然则平静地说:“我觉得她是很敏感的人,缺乏安全感对人不信任,难得和老同学重聚,没有利益冲突的关系,才让她觉得安心。
可交往不过几次突然就被拜托什么,如果是像昨天那样喊她去带孩子,那是真把她当朋友,可关乎银河集团的事,关于金钱,那就是把她当摇钱树冤大头了。
如果我开口,不管事情的结果怎么样,我都觉得自己会伤害她,白总,麻烦你和周老师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能帮他。”
白纪川看起来很平静,心却是暖的,他为周子俊奔走的心,和陆一然维护韩可欣的心,不是一样的吗?他们都一样在乎自己的朋友。
“给你添麻烦了,该抱歉的是我们。”
顿了顿,白纪川真诚地说,“也希望你不要误会我随便利用你。”
老板的气场突然变得这么温和,一然还真有些不习惯,相反她倒觉得公司里职场上,同事之间互相利用是很正常的事,笑了笑说:“可能我来说这种话,有些冒昧,你有没有想过,让周老师自己改变一下?他一看就是特别有学问的人,但去拉赞助这种事,和做销售的概念差不多吧,都是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对不对?这是你最擅长的事,也许可以教教他,然后再稍微、稍微……”
白纪川忽然笑了:“稍微打扮一下?”
一然也笑了,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别的意思……”
白纪川欣然:“我知道。”
很愉悦的一次谈话,走出老板办公室,一然自己都觉得好新鲜。
但这其中的确就有白纪川带给她的让她决心留在销售部的原因,跟了张悦那么些年,她可从来没说过刚才那样的话,白纪川这个人虽然有点霸道和自以为是,骨子里还是很尊重别人的。
而办公室里,看着一然的背影,白纪川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这么美好。
下了班,一然飞奔到清歌家和阿姨交接,等清歌搞定客户到家,已经快九点了,两人一起吃着东西,说白天的事,清歌夸一然冷静聪明,并同样认为韩可欣是个特别没安全感的人。
一然则问:“住家阿姨多少钱?”
清歌大口喝下半杯兑了苏打水的梅子酒:“加三千。”
一然算着:“要小一万了。”
清歌笑:“钱是够的,就是往后存不下什么钱,不过等小天回来就好了。”
等小天回来就好了。
这是清歌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有时候一然不明白这话是清歌的自我安慰,还是为了让她放心,说真的,听得多了,越听越不安。
但清歌好像很高兴:“李阿姨肯留下来做住家,我什么都不担心了,这一年换了多少阿姨,总算遇见个好的了。
她还担心我认为她是要变相加工资,不肯答应,我就差点给她儿子媳妇打电话解释了。”
听着清歌絮叨这些事,一然反而特别的心酸,忍不住起身坐到清歌身边,一把将她抱住。
“你干什么啦?”
清歌抱怨着,但下一秒就顺从了,闭上眼睛靠在了一然的肩头。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怕我撑不下去,我的人生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可是我又觉得这样想会对不起欢欢,我不是个好妈妈,连母乳都不给她吃,也不能照顾她……”
清歌哭了,伏在一然的身上颤抖着,“可我不甘心啊。”
是啊,人生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还记得当年她们攒够了钱,手拉着手去专柜买下各自人生里第一件奢侈品,还记得她们第一次结伴出国旅行半途迷路害怕得抱着一起哭,还记得很多很多自由自在的事,但是一转眼,她们成了家有了孩子,开始了人生里另一种幸福。
只不过,好多事变得身不由己,累的时候伤心的时候,就会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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