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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种可能都有,”
沈临毓没有说死,“只是梳理下去,您知道的,他是岑太保的学生。”
永庆帝冲他摆了摆手。
沈临毓便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观他如此态度,永庆帝就知道他很是了解自己想法。
这个出嗣了的儿子,确实懂事又聪慧,和他也合得拢。
“岑文渊过两年也到古稀,”
永庆帝道,“人呐,老起来很快,上一年还能走能说,转过年就苍老下去了。
他在太保的位子上坐不了几年了,但他桃李不少,朕还是希望他有个善终,如此对他好、对朕也好。”
沈临毓毫不意外圣上会这么说。
先前穆呈卿问他时,沈临毓就猜到了。
岑太保毕竟救驾有功,是圣上的救命恩人,圣上不愿轻易背个忘恩负义的骂名。
除非,岑太保大逆不道、十恶不赦。
说穿了,便是镇抚司可以查岑文渊,暗地里查,不打草惊蛇、不引人侧目,查出铁证来,那就别怪皇权无情了。
永庆帝把要交代的事都交代了,抿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问:“你还有事要说吗?”
沈临毓敛了眉眼,态度端正道:“有一事想求您恩典。”
“什么事这般慎重?”
永庆帝上下打量着他,揶揄道,“难道是有了心仪的姑娘,想叫朕赐婚?承平前些日子来看朕,还说你愣是不开窍、急都急死她了。”
沈临毓:……
知道母亲性急,却没想到母亲都急到永庆帝这里了。
“不是赐婚,”
沈临毓清了清嗓子,“我想在年前去舒华宫,与大哥送些年礼,也是缅怀先皇后。”
话音一出,永庆帝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沈临毓装作不知,胆子十足:“逢娘娘忌日,我曾受她抚养一年,合该与她上香敬酒。
我也有许久不曾见过大哥了。”
永庆帝蹙眉,深深看着沈临毓。
见他坦荡自然又真挚,几番挣扎后,终是松了口。
“也好,”
永庆帝的声音微哑,“代朕告诉他,好好在舒华宫思过。”
沈临毓垂着眸子:“是。”
从御书房退出来时,外头已经黑透了。
海公公送他,笑眯眯道:“圣上还是器重王爷,不瞒您说,杂家的心呐险些跳出来了。”
“给公公添麻烦了,”
沈临毓笑了笑,“有机会还是要公公多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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