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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有比和平更值得追求的东西。
哪怕盗贼,为侵扰别人的和平,也要与同伙保持和平,与自己的肢体保持和平。
哪怕是热衷战争的人,他征服后想要的光荣还是和平。
人憎恨的只有他不想要的和平,认同的只有他喜欢的和平。”
——《洛嘉之书》
格里-格里斯并不真正了解其名义上的第二颗母星卡利班的一切。
森林,巨兽,以及无限的危险。
暗流的涌动。
狩猎。
嘶语。
潜伏的猎杀藤。
多么陌生。
格里曾这样想。
梅根也许觉得这些可怕——也许这些确实骇人,但泰拉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些墨绿的威胁。
生命的绿色许久未曾拥抱泰拉裔的心灵,也许数百年,也许数千年。
在准阿斯塔特梅根用短鞭指着全息屏中影影绰绰似有生命的巨木,告知他们关于莱昂·艾尔庄森希望他日后的战士希望了解的一切时,当那来自密林的神秘的女士向他们描述古老的星球中源自扭曲生命本身的恐怖阴影时,格里想起的只有他在泰拉出生时所见的荒芜钢铁都市。
那个地方在哥特语里没有名字,它甚至不在伟大的人类之主征服旧地泰拉时名列荣誉清单的臣服地点之一。
格里的出生地只是位于欧罗巴西部,与大陆主体隔着一条海峡的破碎岛屿中,不值得注目的一角,被海兽般狰狞的大面积钢铁结构所吞噬,作为某个雨季战争残留的遗骸,在连绵的冬季酸雨中缓慢地窒息。
那里奠定了格里-格里斯对生命诞生的第一印象——不同于常人所以为的温暖而琐碎的脉动,生命在他眼中冷硬而宏大。
他知道这来自遮天蔽日的钢铁,而非生命本身,然而在一个新生儿生命的早年,整个世界都是同一种相近的物质,带来的印象也必定模糊而合一。
在被帝皇的征兵官选中,躺在冰冷的铁器之中,被金属的圈环所固定,接受一道道剖心换肺的手术时,这份印象被进一步强化,将他随着新生而远去的凡人生涯,彻底定格在金属被湿润后散发的微小气味,以及随之流淌的血迹中。
而在这片区域,这异形生物舰艇的核心区块,透过呼吸栅格的过滤,仅仅从嗅觉本身而论,他找到了这种熟悉的气味。
肌腱与炮铜,血管与锈铁。
冷硬而富有生命的律动。
这才是泰拉人能够理解的生命源泉。
而格里-格里斯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
庞大的钢铁结构包裹在温热的血肉外部,就像它们在整艘舰艇外部保护其内侧一样。
它们是一对相互呼应的皮膜,是外在的肌肤与内在的胞膜,将星际战士的战靴与他们足下的肉质相互隔绝。
杰克朝着墙壁开枪,一连串的爆弹,火光四溅。
很好,他的爆弹带来的攻击成效斐然,生锈的金属层被炸开,换来了大量一堆堆从烧焦的洞口掉到地上的肉块和黄绿色的组织液,气味当场将影月苍狼吓得往后退去五、六步。
“你打墙干什么,”
汉默闷声问,外循环空气阀再次被他临时关闭。
“你们不是经常玩那种,啪,”
杰克拎着枪比划了两下,“砰,受力点大爆炸,整面墙塌掉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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