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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用自己手臂量了下,是小臂的两倍粗,点点头:“嗯……就、就它了。”
砍竹子的声音贯彻山林,竹叶也跟着簌簌作响。
江云做不来这样的力气活,便在周边逛逛,一眼瞥见前面长了大片绿油油的野麻,叶子背面发白。
这东西山间常见,乡下都会收了拿来搓麻绳,山下的野麻大多被村里人割完了,也就后山还有。
江云扯了大片用草藤绑起来,手心都被勒出红痕。
顾承武力气大,一刻钟就砍完两根,手轻轻一推,竹子朝另外一边倒去,只需扛在肩上往回拖就是。
砍完才发现,刚才乖乖坐在一边的夫郎不见了,他正要找人,就看见夫郎小小身板抱着大捆野麻。
顾承武无奈一笑,心道还真是闲不住,他问:“采这个做什么?”
江云解释:“在竹筒上、打孔,用麻绳穿在孔里,方便拿,”
这不是他首创,镇上卖冰引也是这样做的。
趁着太阳快出来,夫夫俩前后脚下山。
到家后顾承武拿了锯子锯竹筒,将竹子放在木墩上用脚踩住更好受力,锯下来的竹筒往水里一泡,清洗干净内里就成。
江云打了一桶水,把野麻全部浸泡进去,再压上一块大石头,泡一天一夜就能分离根茎搓麻,眼下先用家里剩的麻绳。
“这么快回来?正好,做完洗洗手吃饭,”
张翠兰把粥菜端到堂屋桌子上,又切了两个咸鸭蛋,馒头饼子都吃完了,昨天月团还剩几个,于是拿来下饭。
咸菜疙瘩切成丝拌了辣菌油,吃的人精神十足。
江云小口喝粥,想的都是一会儿卖菌油的事。
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卖东西,又有干娘在,不紧张不紧张。
“我、我洗了碗就走。”
“先泡锅里回来再洗,得早点去,占个好位置,一会儿日头上来便不好卖了。”
张翠兰说。
江云一想也是,道:“那我去装油。”
张翠兰找村长家借了板车,往顾承武那匹枣红马身上套上。
一车东西不算多,就三大坛子,马拉着也不会累。
张翠兰锁好卧房灶房门,又给院门上了锁,钥匙放在兜里留大黑看家才放心出门。
走在河边宽阔小道上,正好迎着刚出山的晨光。
青苗村离镇上不远,小半个时辰就能到,顾承武道:“干娘若累,便坐在马上。”
张翠兰摆摆手:“我这胳膊腿正精神,再走一时辰都不是事,”
她今年也才四十岁,精神力气有的是。
更多的是,马匹金贵,她生怕累坏了。
顾承武与江云并肩而行,一侧首就是夫郎光滑莹润的小脸,他凑近道:“累了没,离镇子还有一会儿。”
江云抬头与顾承武目光相对,那马比他都高大,他不敢坐上去,便抿唇一笑:“我想走走。”
顾承武哪看不出夫郎害怕,他也不强求,走在江云身旁道:“到了镇上我不能陪你,箭场在北边榕树街。
你进了镇跟着干娘,别走丢,”
江云不常去,很容易迷路。
江云忙点头:“嗯、我不乱跑。”
他小时候跟江顺德上街走丢过,江顺德去买酒,等了一上午都没回来。
江云年纪小又害怕,一边哭一边慌乱找爹,也不知走到哪条小巷去了。
幸好遇上好心的大妈把他送到官府,这才回了青苗村。
走丢那种惶然无措的感觉,江云不想再经历一次,是以从那以后都紧跟着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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