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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最近分明好多了,人也年轻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是一个不见,瞧着像是二十多岁的青壮小伙子一般,何至于忽然说晕厥就晕厥了?莫非是虞家男人活不过四十五岁的事情,当真不可避免?
管家心中跑马一般掠过无数想法。
马太医却是什么都没说,一句话也没应,只是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了一套大小各异的金针。
马太医将各式金针在虞国舅床头矮几上一字排开摆好,挽起袖子道:“闪开。”
管家和随从微微一愣,这才慌忙推开两步,将床边的位置尽数都留出来。
马太医动手,在虞国舅头面部,手背上,足底各行数针,大脚趾上更放出豆子一般大小的血珠子来。
这一番功夫,外行人也只能瞧个热闹,马大夫却好似颇费了一番大功夫,不仅额上冒汗,里衣尽被汗湿,脸色瞧着都十分的疲惫。
忽听床上躺着的虞国舅吁出一口浊气来。
管家和随从立即上前,“国舅爷,国舅爷?”
紧张唤了起来。
“别急别急,”
马太医收了金针,缓缓说道,“人这会儿是能醒过来了,可也只是醒过来,能不能行动,还要再看。”
管家和随从连连向马太医道谢,“人能醒过来就好,国舅爷这么一直昏迷着不醒,我等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能不能动的,日后还可慢慢医治,只要人行就好……”
马太医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似有不赞同的神色,却并没有多说。
又等了片刻,果然见虞国舅睁开眼睛来,他眼珠子似有些僵硬,转着不灵。
管家扑上前去,“老爷,老爷,是关小啊!
您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
虞国舅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头,僵硬的转动着,嘴唇也蠕蠕的,却没有听闻到他发出声音来。
“国舅爷,您还记得么?您下朝回府的路上,在马车里,忽然就晕了过去,人事不省,回到府上,怎么叫您都没有一点反应?您这是怎么了?这一段日子,身体不格外的好么?眼见您越来越年轻呀?”
随从也在一旁说着。
他这么一说话,虞国舅嘴唇蠕蠕间,那细微的声音便愈加听不见了。
虞国舅面上焦急万分,可是眼珠子的转动仍旧僵硬无比,看着都叫人难受。
“马太医,国舅爷这是怎么了?人虽醒了,怎么却不说话?还有这眼睛?眼睛里莫不是有了什么毛病?”
管家看着一旁立着的马太医问道。
马太医上前,扒了扒虞泰的眼皮,又观其面色,最后又再摸了脉,摇头道:“似中风之症,身体僵硬不遂,眼目僵直,口不能言。”
“中,中风?”
管家吓得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那不是不治症么?怎么会这样?国舅爷先前还好好的,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啊?
“不,不会的,早起还好好的,国舅爷还用了不少的早饭呢!”
随从在一旁坚定的摇头说道。
“中风本就是突发的急症,五志过极,心火暴甚,引动内风而发卒中。”
马太医说道,“国舅爷这明显是肝阳暴亢,气火俱浮,迫血上涌,其候必急发。”
管家皱着眉头,听不甚懂。
在床上躺着,不能言,不能动的虞国舅却好似听懂了什么,他的眼珠子急的乱转,却仍旧没有多快,看得好似眼睛要抽筋一般,嘴唇不断蠕蠕,有涎液从嘴角滴落,尴尬狼狈。
管家捏着自己的袖角,伸手去给虞国舅擦嘴角滴落的涎液。
虞国舅却勉强的转过视线来紧紧的盯着他,管家被这死鱼眼一般的眼神给看的脊背一僵,这才发觉国舅爷嘴唇不断蠕蠕,像是想要跟他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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