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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拥着她,感受着自己高低起伏不安的心跳。
他等着落落推开他,他想她肯定会推开他的。
“段成,你别这样!
我们这地方小,人心也小,你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影响,这是我的家乡,我的父老乡亲,我要在这生活工作,别人看见了对我不好。”
落落轻轻推开他说道。
段成有些惊讶和心疼,他心里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自信的姑娘,怎么会开始在意别人看法了。
同时,他也愧疚,爱人如养花,如果他们好好爱,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他中途不想爱的时候,他直接告诉她,她就不会遭遇那件事。
“你有什么想说的,一次说完。
这么拧巴?”
落落淡淡的说道。
“落落,对不起,我是混蛋,我也是经历了很多,我才知道,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的。”
“对不起落落,我当时真是自私而狭隘,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选择让你一个人承担。”
“我还自欺欺人,我以为只要时间过去了,我就能释怀,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只顾自己,我觉得他们玷污了我的灵魂,所以我忙着去麻痹自己,我忽略你,不去顾及你的感受。”
“在那个时候,我幼稚无知,我接受不了你的讨好,接受不了你一波又一波无声的情绪反扑,我接受不了那一切,所以我逃避,逃避到失去你。”
“我不知道现在是否来得及,只要你开口,我随时可以留下,我不生在这,但是你开口,我愿意余生都在这儿。”
段成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出来不管落落是否原谅,他都感觉轻松。
甚至说这些话的时候,和吴雪缠绵的夜晚的画面,还闪过他的眼前。
“段成,谢谢你的这些话,可是太迟了,有的话,你不觉得唐突吗?不过还是谢谢你,这地方太小,小到我们两人,只适合留一个,那就是我!”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段成了,不是了。
你的出现,会让我自揭伤疤。”
“段成,回你的世界里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没有错,我们都是受害者。”
落落突然抬起手,像多年前一样,拍去他肩上的积灰,整理着他立起来软嗒嗒的衣领。
“还是谢谢你亲自来告诉我这些,我很久之前就理解你了,但你亲自说出来,就更加释怀了,我也更加坚信,青春里的段成,我没看错。”
落落整理完衣领的手,轻轻放他手上握着他。
段成呆若木鸡的站着,那熟悉的动作和手上的温度,就是他梦里一直反复怀念的,可是现在却那么陌生,落落的话他知道,那是在告别。
“谢谢你陪我渡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教会我如何爱,我走出来了,你更加要走出来,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你对我很久之前就不爱了,或许是在某个晚归的夜晚不爱的,或许是在朝夕相处中某个瞬间,或许是在确实无法接受我被伤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爱我,以前开始不爱,现在不爱,以后更不会爱我,所以,你不用因为愧疚做什么,不是你的错,以前没机会好好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我终于知道,怎么去面对你,怎么去好好说这些话了。”
“保重!”
落落说着松开了手。
段成感受到了来自落落身上那股温柔力量的冲击。
在落落面前,他看见自己的卑劣,看见自己自私,和落落比,他无地自容。
落落说完,刚转身向往朝单位走去。
他拉住她,双眼似乎深情的注视着她,试图与她建立眼神的联系,却发现落落含着泪水,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矛盾与伤痛。
落落扭过头,不愿意直视他的眼睛,她的表情变得冷漠而坚定。
他拉着落落,像小孩祈求妈妈给糖一样的注视着落落,他太贪恋来自落落的温柔了,他害怕放手,这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女孩,这个女孩的温柔,不再属于他。
落落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是怜悯,他管不了那么多,眼泪哗啦的流了下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哭的,是他的渺小和平庸,是他被人玩耍后抛弃无视的不甘。
他也清楚的知道,落落的心中有一座高墙,将他与她坚决隔绝。
段成颤抖着手,想要再抱抱她,可是落落挣开手往后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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