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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不出,声音大一点都做不到,只能像条死鱼一样,硬邦邦的摊成一片,他将我翻过来,掐了把我的脸。
“张开。”
“我真的很累,辛辞,明天好不好……我嗓子很疼……”
我最后哭求一句,实际上,我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但我还是仰着头望着他,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明天好不好?明天……”
“嗓子疼有嗓子疼的办法。”
他把我的手抬了起来,系在床杆上,但显然是多此一举。
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我认命了。
我平躺着,睁着眼看着他,第一次那么清楚,看着他,无论做什么、目光都紧巴巴的跟着。
我想说什么,可最后都硬生生的咽回去。
我没有力气了,大脑空了一刹,许久才顺着力道吐了一口气,很快又提起来。
他像是比我更害怕似的,连忙靠近了问我疼不疼。
我点了点头。
他将我额前沾了汗珠结成一缕的刘海撩到耳后:“要不要轻一点、还是……不要了……”
我摇了摇头。
他接着弄了,我没怎么哭,身体还是照样颤抖着,眼泪偶尔才滑下来一两滴。
我没什么声音,就像我说的,我真的太累了,我只能感受痛,却没有办法给这份痛什么回应。
在这最珍爱最痛恨的时候,最伟大最卑鄙的时候,最怀疑最信任的时候。
做完之后高辛辞抱着我睡了会儿,我不太踏实,总是梦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快便惊醒,伴随着身体猛烈的抽动,高辛辞也不大踏实,连忙从后抱我更紧了点,呼吸暖呼呼的在我耳畔,他在我眼前拉紧了我的手。
“怎么了?”
“没事,做噩梦。”
我长舒一口气。
委屈非是在木已成舟的时候蔓延的,我突然想要挣开他的手,可他最明白我想什么,自然是紧紧握着不肯松开的,僵持了一小会儿,他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大概五克拉左右的粉钻戒指,抓着我的手套在无名指上。
我怔了怔,他才趁机伏在我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
我愣住,许久才回过神儿来,我说过不在乎,甚至在我十八岁生日、本该是盛大的成人礼一天办葬礼,可是真的还有人记得,愿意跟我说,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也或许是对他的怨恨和矛盾,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可是这一天又能怎样呢?
恨还是在那刻烟消云散。
我是真的想要、在我需要的时候有个人能紧紧抱着我,我真的需要。
“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天,林默读到底说了什么?”
高辛辞缓了许久还是问。
“他跟我说,他要走了,我们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了。”
我说。
高辛辞顿了顿,短暂的一分钟里,他只有拇指在轻轻的摩挲着我手背,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想?”
“我没意见。”
说这话后,我不由得咽了咽。
怎么会完全没有波动呢?我确实说不出来我毫不在意。
我倒是可以确定,我是爱高辛辞的,我对林默读也不再像从前,我们早就分开了,但他总是与众不同的。
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林默读从来不是前夫而是亡夫,我们的分别是人为无法干预的灾难造成的,在一起的时光,我并没有哪一天不爱他,他也没有哪一天不爱我,我们的感情一直是很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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