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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过后的二人洗过了澡,洛萨湿漉漉地贴着程殊滚烫的胸膛,神情懒倦地侧躺在“嘎吱”
响的木床上。
圣佩德罗苏拉的夜晚不算宁静,星光下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程殊越过她的臂膀搂着,肱二头肌和洛萨的胳膊形成对比,他下巴慵懒地贴着洛萨,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的手。
半天,洛萨声音低低地问:“塞巴斯蒂安,你胸膛上纹得是什么?”
程殊阖着眼,手指不停,回她:“是拉丁谚语,Perasperaadastra。”
他低声念着,吐字清晰,洛萨能感受到他声带引起的胸腔的震动。
过两秒,程殊又轻笑,像是哄小孩:“猜得出意思吗?”
西语属拉丁语的派生语,有不少联系。
洛萨长长地“嗯”
了声,用脑子里的各种联想,半天说:“什么逆境…之类的?我猜不到。”
他拍了拍洛萨的手背,说:“猜得差不多,它意思是循此苦旅,以达天际。”
洛萨几下翻过身,和程殊面对面,手叠在耳下,问:“所以是…穿越逆境,抵达繁星?”
程殊“嗯”
了声,他还是闭着眼。
洛萨盯着他的脸,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指,从他的眉心到人中,停顿下再到他的嘴唇。
程殊睁开眼,黑眸欲色流动,半湿的发丝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比起平常看起来多了几分无辜。
他捏住那只作怪的手指,把它往下挪了分,含进了嘴里。
牙齿轻轻磕到了洛萨的指尖,温热湿润的触感让她一缩。
但程殊没有多作为难,他看着扭动的洛萨,眼角带笑地把她的手指擦干,说:“睡觉吧。”
洛萨呢喃着问:“…塞巴斯蒂安,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逆境呢?”
这次程殊没有再责怪她,只是淡了几分笑,沉默不语。
到底是什么样的逆境呢?
程殊在梦里回答了洛萨。
这是十多年来第一次梦见当年的情景,他甚至有些错愕无措,程殊一直以为是父母不愿意再来见他。
他此刻是没有人能看见的透明人,只能呆滞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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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五岁的程殊和塞尔希奥从他面前略过,少年气质干净清冽,身上带了几分运动后的泥土味。
塞尔希奥挑着笑着问:“Shu,妈妈今晚会做什么饭?”
程殊嘴里嚼着糖,耸耸肩,看了眼脏兮兮的白短袖,说:“不知道,回去先洗澡吧,说好了我先。”
结果等二人快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口的街道遍地狼藉。
地上到处都有破碎的玻璃瓶,汽油满地都是,火药味儿弥漫在空气里。
抬头一看,远处天空升着浓浓黑烟。
两少年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疯狂朝家里跑去。
这样的场景刺痛了在一边观看回忆的程殊。
他难受地皱眉,眼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脆弱和痛苦。
果不其然,家里的那幢房子被烧着了,玻璃炸裂声不断。
少年齐齐骤然变脸,眼镜映出了橙红的火。
靠门的地方几乎被烧成了空架子,四处都是浓烟和焦黑的物体。
房梁摇摇欲坠,二人捂着鼻子弯腰冲了进去。
炙热的温度立马让二人皮肤灼痛无比,少年程殊急得发狂,和塞尔希奥一起冲进了最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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