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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各自都死盯着太子妃的宝座!”
李贤妃就是钱师傅的女儿钱月梅,范淑妃就是大皇子的生母。
顾衡恨恨道:“乾清宫大总管魏大智和我有两分香火情,都护营里我也有几个熟人。
宫里头看着平平安安,其实去年冬天下狠手处置过一批人,说是一个高丽籍的小嫔妃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但到了最后人没了孩子也没了。”
顾瑛倒抽一口凉气。
顾衡摇头叹息了一回,“那里头每个人的手脚都不干净,说起来大家都有嫌疑。
是皇上不想追究下去,才把所有的首尾都掩盖过去。
李贤妃日后想当正经尊崇的太后,范淑妃上蹿下跳的想把大皇子放出来,通通都不是省油的灯。”
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顾衡的叹气都变得很轻,“他们虽然是皇帝的嫔妃,只能算是太子的庶母,但太子妃不同,一进后宫就会受到她们的辖制。
咱家囡囡干干净净的人,绝不能趟进浑水里去。”
他仰头想了一下,“其实我老早有个想法就是一直舍不得,郑绩每年十月的时候都会过来跟我见一面。
听说他在那边混得风生水起,差不多跟个土皇帝一般,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他一年当中有一半的时间在沿海行走,我想让他带着囡囡到处看看,也许孩子的婚事就有着落了……”
顾瑛有些意外和惊讶,默了一会儿后险些笑了出来。
谁说这个当爹的只会骂人,其实心底早就打好了算盘。
她满面笑容的坐直身子,认真想了一下后觉得这个法子好的不能再好。
虽然没有对外宣告,但郑绩是囡囡嫡亲的舅舅,见多识广人头熟,再说囡囡最大的念想就是到处走走看看。
人只要眼界开阔了,就不会再纠缠于旧日的小恩小怨。
顾衡看着媳妇儿眼睛弯成了一条线,心情也好上许多。
一只手探了过来,搂住媳妇儿的肩笑道:“咱们在山东住着,让寒露带着几个身手好的人陪着囡囡在这附近海域转转。
都说外甥朝舅,说不定咱家也能出一个女海商。”
顾瑛轻轻舒了口气,连话语里都透着笑意。
“我也早有这个念头,这两年囡囡跟在我身边看货查帐,连布庄的董掌柜都说她是一个天生好手,说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多两分灵气。
这样的孩子要是懒懒散散的关在后宅里跟别人斗心眼子,实在是可惜……”
顾衡又是感慨又是骄傲,“那是,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儿。
不是我自夸,京城那一溜串儿的名门闺女加起来都抵不上咱家囡囡,我才舍不得让她进宫去伏低做小。”
顾瑛低低笑了一声,“你不知道太子来了那么一出后,那几天我一天到晚都睡不着觉。
一是怕宫里突然来道赐婚的圣旨,二是怕囡囡也有那么一两份舍不得的意思。
好在都是一场虚惊,咱们一家子离得远远的,那爷俩再如何扯皮都不跟咱们相干!”
顾衡把茶盏放在嘴边慢慢地抿,出京的时候他曾经接过一份线报,说太子似乎想有什么动作。
但还没有具体实施,就让皇帝截断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太子就是喊天也没有用。
顾衡将心底的担忧烦闷撇在一边,如果太子真的有这个胆子追到山东来,那这门亲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但如今皇帝已经出了手,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了昨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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