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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走不动了。”
第66章法定年龄
这是周景池被勒令不许出门的第二天,赵观棋生日的前一晚。
周景池久违地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晃悠着看日暮时刻天空的最后一丝红。
手伤了,嘴巴也磕了,膝盖和胳膊肘在地上蹭得不成样子,上药的时候赵观棋总是会抬头看他,他又不敢像在电话里那样说疼了。
他在雨天哭了,不过还好、幸好是雨天,震耳的雨声足以掩盖崩溃又羞愧的哭声,泪水也并不起眼。
他已经不小了,却是第一次朝人这么喊痛,第一次这么在电话里山崩地裂。
小孩子尚且会在哭后因为泪痕侵染面部而疼痛,周景池却遥遥地、远远地、不知所以然地觉得他的脸也在疼了,在赵观棋跑过来抱住他的时候。
那个拥抱只过了不过两天,周景池看着山头的圆弧形橙色降下去,薄薄的红雾覆盖整个曾经电闪雷鸣的天空,像一层染了色的保鲜膜。
也像那个拥抱,明明贴得无法再近,他始终觉得隔着一层撕不开的膜。
秋千趋近平稳,周景池在这两天中第五次意识到,即使雷劈得地壳都震颤,雨打得脊背都泛疼,泪渍得伤口都发麻,他的脑袋却奇迹地没有宕机,在赵观棋到达那个莫须有的摔车现场之前磕磕绊绊栽进出租车赶过去。
他浑身都是湿的,一走进干燥的世界,脑子里就止不住地往外冒各种念头——陈武通的手机不知道坏了没有,那些照片怎么办,陈武通说只要他活着,就算坐牢也会有出狱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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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周景池蜷着,捂着脑袋,却岔出赵观棋的样子来。
对啊,赵观棋怎么办呢?他说过爱他的,说过要一直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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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怎么办呢。
奔波、徜徉。
雨雾打在风挡玻璃上,雨刷做着无谓的功劳,周景池怔然很久,看着雨刷上来,又下去,怎么也拂不开那些让他头疼的雨。
忙忙碌碌,寻寻觅觅,吃过的苦可以化成竹条编制一个弥天的箩筐,挨过的打还在身上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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