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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笙主动将话题转向正事:“之前听侯爷说过,是徐先生代替您和陈大人会面交接的,今日怎么不见他来?”
“马上就要回雍州了,慎之有别的事情要忙。”
昀笙微怔:“侯爷要回雍州了?”
谢砚之端起面前的茶盏:“在京中逗留得够久了,如今萧家和顺阳王余孽的事情,自然有大理寺和禁军收尾,本侯还在这里做什么?”
“……”
这倒也是,若不是发现了萧君酌的发难,宣平侯几个月前就该回雍州的。
只是乍然听到离别的消息,昀笙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不久之前,他们还在磬州的别院,因为公主闹脾气,因为研究季迟年的蛊而吵得面红耳赤。
“侯爷,请多保重。”
半晌,她只能干巴巴地挤出来这么一句。
更多的话,若是说出口,似乎就越界了。
谢砚之:“还有呢?”
“侯爷身上的伤,去了北地更要注意,请务必按照上一次我交给徐先生的方子忌口养身。”
“还有呢?”
“……侯爷是北疆的定海神针,战场上刀剑无眼,还请小心。”
“砰。”
谢砚之将那茶盏往桌子上一放。
明明力道不算大,却让昀笙的心放空了一瞬,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不知怎么的,就浑身凛冽起来。
“崔昀笙,刚刚你和我说了三句话,说了三个‘请’。”
他冷冷道,“前几天,你在磬州求我带你回京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么客气吧?”
“……”
何止是没有这么客气,那时候的昀笙说是撒泼都不为过了。
“怎么?一回到了京城,回到了陛下身边,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立刻自觉地和我划清楚界限?”
谢砚之往后轻轻一靠,眉目慵懒,却涌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仿佛一只正逡巡着领地的豹子,优雅而野性。
“怕我像秦铄一样,对你死缠烂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昀笙道,“只是你多次相助,对我有恩……我不知该如何对你。”
怕过于亲密,没了分寸;怕过于疏离,伤了恩义。
“你心里不必有负担。
我已经说过,和崔公有旧。
和你合作查清楚这件案子,一事为了故人,二也是为了我北定军的军饷。
那时候我和你寥寥几面,你尚且敢拒了我的求娶,主动和我作交易,现在怎么反而畏手畏脚起来?”
谢砚之转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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