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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点点头,这一次归秦,意外比想象的要多,若不是这妖魔出现,震撼住了赵人,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情。
范雎在马车上也没有呆多久,虽然那妖魔大多数时间在睡觉,就像陷入了沉睡一样,但它身上突然开始冒出白霜了,一股一股的白霜,充满了整个马车的车厢,让车箱如同移动的冒烟的蒸汽工厂。
那妖魔身体在颤抖,似乎在艰难地抵抗着什么。
倒是它抱着青铜盒子的时候,散发的白霜会减轻一些,似乎也能让它变得舒服一些。
范雎想着,这妖魔是地母文明中第一批智慧物种中的,遵守不死铁律的永恒者还是渴求死亡的不洁者?
无论如何,妖魔呆在马车上,也没人敢去驱赶。
无论如何,那青铜盒子范雎是不能给对方的,他还得靠青铜盒子回到现代,他还得每天去医院换药,伤好后还得拆线。
范雎牵着赵政,和其他士卒一样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这妖魔身上的白霜什么时候能收敛回去。
赵政穿着卫衣,将卫衣的帽子戴在脑袋上,然后跑到副将蒙武身边,拉着帽子的绳子,一下将整颗小脑袋都关进帽子中。
蒙武说他奇装异服,他非得在蒙武旁边作。
范雎发现,经过赵国死士一役,又或者昨晚分药,李信带的这些精锐对范雎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或许再差的名声,也会因为同袍般一起抵御敌人,一起经历生死,一起承受伤痛所抵消吧。
原本范雎还在担心,这个队伍人心不齐,真要遇到什么事情,怕是困难了。
如今看来,一场意外,倒是将大家拧成了一股子绳子。
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同样的理念,回去,从这充满憎恨和仇视的敌国回去。
甚至他们都有一些理解范雎了,他们在赵国没呆多久就遇到这么多麻烦,而范雎和赵政却每一天都在和这些困难作斗争,每一刻都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当然,这样的感受需要感同身受,除了他们其他人应该是不会理解的。
古时的道路并不好走,主要是马车不同轨,怎么说呢,古时的路不好,一有下雨天,马车的轮子就会在地上形成两行坑,后面的马车也只能沿着这样的两行坑行走,久而久之,这样的道路上就形成了马车独有的轨道。
但不同城池的马车规格不一样,轮胎大小不一样,比如范雎他们的马车在邯郸道上行驶得比较顺利,但一但离开邯郸到了其他城镇,路上的车轨反而成为了他们的阻碍,很多地方都得靠士兵推着走。
还好的是,也正是因为路不好走,消息传递得慢,赵国要再次组织追兵,就得先将消息传回邯郸,在派人从邯郸出发,一去一回的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就比如曾经的赵政的父亲异人,他逃出邯郸的第一天估计就被发现了,但他依旧能够逃回秦国,并非赵国人没有追击,而是追不到。
范雎和赵政因为那妖魔时不时要爆发一次白霜,都是时而坐马车时而在地上走。
那妖魔也是奇怪,大部分时间在沉睡,清醒的时候就抱着那青铜盒子像抱宝贝一样,范雎估计它将马车当成自己的藏宝地了,都不挪窝。
只有范雎伸手试图去拿青铜盒子的时候,那妖魔的眼睛会突然变得竖立警惕。
范雎想着,这青铜盒子的意义似乎不单单是能帮助妖魔压制它身上的白霜,它更像是守卫圣物一样守卫着。
这妖魔除了孵蛋一样抱着那青铜盒子,还有就是范雎每次小心翼翼上马车后,它会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范雎。
这让范雎更加肯定,这妖魔并非李信所言,是只知道杀戮的怪物,它拥有很高的智慧。
或许是因为物种的不同,才让交流变得困难。
至于其他人,是不敢靠近马车的,在范雎伤势稍微好了一点后,连驾马的任务都交给了范雎。
范雎在其他人眼中,也变成了能与妖魔为伍的怪人。
还有赵政,喜欢从范雎大腿后伸出个脑袋打量那妖魔。
非常奇怪的组合,但回秦的路上,也就这么诡异的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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