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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昭很乖被拎着,葱白拇指捏着他袖口轻轻晃晃,眼睛很真诚:“我没想啊。”
“我就是想到了些宣王府之前的那些传言。”
现在再提起来好像有点晚了,显得楚昭昭没多在意他的安危一样,“说不定有人给你下毒、让你活不长久之类的。”
楚昭昭心虚一下,很快又理直气壮,她不提醒晏乌又怎么了,这是对他的考验
下毒的刺杀的人都换了两三批了,看她神色宫里应该也对她透过点什么,她却这时才想起提醒提醒他。
晏乌露出两颗尖牙要笑不笑的,等楚昭昭缩缩脖子才恐吓她:“如果我活不久了,你觉得别人会不会放过你?”
楚昭昭呆呆看他,稠密眼睫无害:“别人要毒的是你,害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他们。”
“我与你同吃同住,你如何独善其身?我若是下毒之人,最好是借着厨房变动生事。”
他手指沿着碗边敲了敲,一下让楚昭昭想起知遥说得那句新来了个扬州厨子,打了个冷战,“毕竟成败只需要撬开点口,用上一点粉末。”
“还有你那酒,我早同你说过,少碰来历不明的东西。”
提到酒楚昭昭是心虚了,小声嘀咕:“中毒就中毒,我觉得我中毒也肯定是最好看的那个。”
晏乌没给她讲毒发时的狰狞与可怕。
宫里头生怕宣王府多活了几个人,什么鹤顶红连绵毒都往这里倒,宣王的第一个孩子落地便中了招,襁褓之子脸憋得乌青发紫,连哭都来不及哭就没了生息。
皇帝忌惮着宣王府,他总也要出那么一两回事。
届时,楚昭昭会怎么选?
亦或是她压根没想选过他,他抓着的那点在意还不够她来关心点他。
眼看晏乌气势沉下来,楚昭昭想溜走,后颈又被提溜紧了,听他阴森森继续警告:“我若是死了,你得为我守寡。”
他看着楚昭昭置身事外的脸想生气,脑中反而显出些她一身白衣站在棺前,羸弱垂首泪眼汪汪的模样。
她会不会为他流泪另提。
楚昭昭少穿白衣,从前高高在上的贵女落魄成茫然小寡妇,那截颈子细白,凌乱之际碎发垂在耳侧透着玉似的质感,不知在棺前落泪是否也会那般融融散着暖意,触之温热。
要是在那时吻她,她错愕仰头时会说什么?
晏乌尖牙咬着舌尖,他不打算死在外头,看不见那般光景,有点可惜。
“三年里整日穿粗布白衣,不许簪花不许买新首饰,你买的那些东西就只能放着过时。
还有无数双眼睛成天盯着你,等着从你手里分走你的金银庄子铺子,知道了吗?”
太过分了,楚昭昭轻易被他三言两语气到,抿着水润的唇:“那你要有出息一点,你别死了。”
衣袖随她动作贴在腰臀上,手肘间有淡香溢出,她连那虾也不吃了,很警惕盯着她宝贵时兴的梳妆台。
“你可别死,我不喜欢穿白衣服。”
楚昭昭拨弄晏乌的袖子,“你得快点升官发财,要是谁都能害你那你多没用啊,我说出去都好丢脸。”
“我想要很多的漂亮裙子和首饰,我不喜欢吃苦的。”
她这样不掩饰自已的喜好,不掩饰她的骄纵,难免让人想到她要是只猫,只怕哪日他出事了,旁人鱼竿上绑点金子东珠在她眼前晃悠晃悠,她就要跟着跑了。
没良心的。
晏乌眼眸眯起,咬住她的手指。
楚昭昭还不好骗么,用点金银财宝就能圈住她,她不会有胆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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