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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镯被迟姗姗揣进怀里,几次想把它当掉,又舍不得。
顾轻舟没阻拦她的行为,任由迟姗姗将手镯据为己有,一来由于他确实对那天的事于心有愧,二来,又看迟姗姗喜欢,又有能够证明那天晚上暗杀他们的人的指纹,他也没必要多去纠缠一个手镯不手镯的事。
既然迟姗姗爱不释手,便让她拿去。
只不过顾轻舟胸口堵塞的却是迟姗姗把这事当作幌子,好似他应该用她挡下那一刀,明明他心里疼痛不已,迟姗姗却未把这事当作事,反之还能一笑了之。
几人在南平山的薄雾迷蒙中没能经历大雨,回到上海城,瓢泼大雨应声落下。
映过窗户,豆大的雨点,一下接一下,噼里啪啦从空中砸落,洗刷整个上海城。
顾轻舟坐在车里,反光镜里映出他煞白的脸色,胸口细细密密的痛,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迟姗姗温热的手触及他的手,指甲不经意划过他湿冷的掌心,一瞬间的激灵,令他脑海中的乱七八糟消散,车外斜风细雨,他长呼一口气,借着撑伞的机会投入雨中。
雨滴顺着他的手心划过,冰冷刺骨,脑中清醒几分。
窗外大雨淋漓,申哲甩着金色头发上的雨滴,被雨水浸湿的头发搭在额头上,变作棕色,他外套的肩头被雨水打湿,费力地褪下外套,便从勘验工具箱里掏出物证,对着显微镜做分析。
顾轻舟和迟姗姗坐在沙发上,也不打搅申哲,定定地望着申哲的行为。
申哲的行为对迟姗姗而言新奇的,看的她眼眸里泛着幽幽绿光。
不一会,申哲开口:“在刘新永家门口发现的脚印,五个人脚印各不相同,其中四个人都是布底鞋,一个皮底,其中有三个年龄在老年的年纪,其中一个女性脚印是蹬痕,前掌向后用力,前脚掌磨损严重,另一个男性脚印和她一样针脚粗大,做工不精细,针脚起点基本一致,间距都很相似,应该是自己做的,可以断定是刘巧和刘新永两人。”
“可以确定五个脚印的先后顺序?”
顾轻舟微微颔首,又问。
申哲张望着拓印下的脚印,“太乱了,但是能看出青年的脚印在底下,然后是刘巧和刘新永,还有一个皮底。”
顾轻舟托腮沉吟。
“还没说皮底脚印,就是这个皮底脚印,能推断出这是孙鹤铭,”
申哲浅笑着,拐弯抹角地说,“因为那是一双皮底皮鞋,因为和孙鹤铭的身高、体重略胖一些,加上他的身份,理应是孙鹤铭没错。”
如卓风所说,申哲就是一个能力优异的法医,看上几眼便知道破绽所在。
“这几个鞋印已经分析了三个老年,还剩下两个青年的脚印,根据脚印推断,男性,如舟哥所说,其中一个男性脚步一脚深一脚浅,应该是受伤,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出头一点,另一个男性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一百五六十,身材臃肿。”
申哲轻声解答。
顾轻舟点点头。
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门外,袁宇推门而入,心情似乎不错,整张脸上洋溢着笑容,甚至和顾轻舟的对视中也略显目光柔和。
“听说你找我?”
袁宇自顾自坐在沙发上,靠坐在迟姗姗旁。
距离迟姗姗很近,近到一伸手就能触及到她的肩膀和手。
迟姗姗看得浑身发毛,朝顾轻舟身侧错了错。
顾轻舟没有闪避,眸子向袁宇望去。
“裘千金的手下那天械斗去了多少人?”
袁宇冷眸:“二十多人吧,去的还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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