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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日子绝望如尖叫的玻璃
“没有。”
南枝一口咬定,“体检,两次生理期,你亲眼所见。”
楚泽深脸上浮着一层面具式的平静,往日他城府深,即使是面具,也紧贴在面孔上,叫人无从辨认。
此刻却异常分明,虚假。
以至于面具之下的阴骇,戾气,在他每一秒沉默盯人的时刻,都鬼气森森。
南枝毫不闪避,迎击他目光。
漫长抗争,每一次拼尽全力,到头来都化作梦幻泡影,时常陷入没有办法,没有退路,找不到一丝希望的境地。
谁能不累,她是真的累,累得崩溃,持续崩溃,再到习惯崩溃,崩溃很久却不死。
就算日子绝望到如同尖叫的玻璃,是指甲抓挠棺盖,甲盖四分五裂,木刺锥进指尖,血肉模糊。
窒息与疼痛,共同在占据心脏的前一秒。
她也不放弃。
楚泽深望见她眼底孤注一掷的灼亮,积蓄全身力气,满店晶灿折射耀光的钻石,加起来抵不过她的眼瞳。
坚毅,决绝,凛然。
是山巅不可及的雪,进一步,爆发天翻地覆的雪崩,一切再无回旋的余地。
“你答应我,送我戒指。”
他喉结上下滚,声音沉厚下掩盖了涩苦,“赖账?还是又骗我?”
南枝确定,他至少有八九分确认她怀孕了,但眼下却没有撕破脸。
不压她去抽血化验,也不继续逼问,不求那个必要的答案,南枝预备好的白热化、即将引爆的愤恨全部冷却。
心底陡然泄力,指尖控制不住颤索,“扳指,我送你扳指。”
楚泽深想搂她肩膀,胳膊抬起,在空中转向,拿起柜台上纸巾,擦拭胸口,“这里没有扳指。”
“以后。”
南枝一张张给他递纸,嘴上开空头支票,“回国了,我赔你十个。”
楚泽深胸膛震荡,话音在闷笑声中,低沉浑厚又含糊,“十指都有啊。”
老板听不懂华夏语,只见两人莫名其妙剑拔弩张,气氛绷到下一秒拔枪,火拼到不死不休。
又三言两语和好如初,算不上你侬我侬,但女人乖巧,跟着男人去洗手间处理污渍。
再出来,男人气场中的压迫和逼慑感消弭无踪。
女人垂头,嘴唇红肿。
老板在他们离开后,抬腕看表,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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