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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第4页）

郑奕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上头的酒精急速褪去，浑身只剩下一层刺骨的寒意。

他狼狈地抬起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胆大包天，膝行往前爬着想要抓住谢承周的裤腿给自己求情，却被谢承周一脚踹开。

这一脚力道不轻，郑奕仰躺着往后倒去，堪堪爬不起来。

“什么脏东西，也敢往我面前凑……”

谢承周吸了口烟，白色的烟圈在雨雾之中扩散开，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杨特助：“杨成，你最近可真是越来越懈怠了。”

冷汗瞬间布满全身，杨成像拖死狗一样把郑奕拖起来，重新跪到了谢承周面前。

他嗓子发紧，即刻道歉：“是我疏忽了。”

郑奕在他手里弓着腰，半分不敢闪躲，脸上凝固的笑意衬得那张脑满肠肥的脸更加让人作呕。

旁边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男生吓得抖若筛糠，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郑奕抹了把脸上的汗，姿态不能放得再低：“谢总，您瞧我这张嘴，真是欠打。”

他一边说，一边抽着自己巴掌。

“我刚刚想起来，谈的那份合同有错漏的部分，少给您让利了两个点……”

颤抖的声线配着落在皮肉上的清脆巴掌声，滑稽又可笑。

郑奕的脸一片通红，手也抖得不成样子。

再多让两个点的利润，已经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总比得罪谢承周的下场要好。

“这么喜欢玩儿啊？”

谢承周叼着烟，明灭的火星映亮了他黑沉的眸，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郑奕以为攀求到了一点希望，扇着巴掌的手越来越重：“谢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谢总，求您了……”

谢承周不为所动。

他越是这样，郑奕越慌，心一寸寸沉到了谷底，就连抓着他的杨成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懒得再分心思给这样的垃圾，谢承周收回眸光，下了最后的命令：“这么喜欢玩儿，随便去哪儿找根棍子，让他今天晚上好好享受一下。”

“我看门口那根棒球棍就不错。”

谢承周善意提出建议。

郑奕的脸色白得不像样子，几乎要昏死过去，他牙齿打着哆嗦，恨不得爬过去给谢承周磕头：“小谢总，我错了，是我该死，我不该出言不逊，您饶了我……您饶了我吧，会死人的……真的……会……”

谢承周不耐地转过身，丢下两个字：“聒噪。”

这回郑奕彻底失去了开口的权利，只从喉咙里闷出一声惨叫。

祝南溪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垂着眼，突然有些厌烦这样残忍又暴戾的一张脸。

它分明应该是平和又温柔的，就像记忆里他们每一次见面的那样。

那个时候，无论日子过的有多苦，只要看到他的脸，祝南溪总会觉得很开心。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谢承周的大手按在他的后脑上，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些：“怎么，吓到你了？”

混乱的记忆被打散，两张脸庞在眼前逐渐重叠成为谢承周一个人的模样，祝南溪咬了下唇，脸色有些苍白。

却还是强颜欢笑道：“没有。”

谢承周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脸：“那回家吧，不是说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