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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祁紧紧跟着,过了些面上的功夫,他也晓得,傅鸣堂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的,如今也该算账了。
反正也不至于到了生死的地步,他说是不当回事,心里也总是酸涩的,好歹也是一块过了将近四十年的人了。
可对于傅鸣堂这个人,触及到切实的利益,兄弟算什么?亲兄弟在他眼里都是可打可杀的。
“乔禾儿到底是咱们派出去的,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要是自家兄弟瞧见了,难免要心寒的,弄来的那几个都是嘴严的,你不用担心。”
应祁遥望着远处的天道。
“那你呢?”
傅鸣堂意有所指,回过头的一瞬,脸色已有些晦暗,依旧扬着笑:“你会心寒吗?”
“跟我就没必要装腔了吧?”
应祁苦笑笑,撇下眉头瞧着他:“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你,傅鸣堂,四十年了,其实我觉得,我应该劝你一句的,但你要是能听得进去也不会跟大哥明说了。”
“那是我哥,轮不着你那么心疼他吧?”
傅鸣堂黑了脸,冷冷的甩下一句。
“轮不着”
这个词,大抵是对这四十年最大的侮辱了,像咬着白绫的凌迟,刀尖上是淬了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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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鸣堂摆了头想走,人已经到了那几个挖坑的工人旁边,应祁赶上去没拉住他手臂,怔了怔也只能停下,先从包里拿了早准备好的钱一个个塞到工人手里,也只有好处到了,人家才能在适当的时候闭嘴。
做完这些的时候去赶人,傅鸣堂似乎才消了点气,站在原处等了等他,讲道理却也气急。
“我受够了老大的疑神疑鬼!
明明不是我做的事,他凭什么也要怀疑我!
我是怀疑他,我是恨他!
可这么多年我做什么了!
我还不算安分守己吗?我纵容鸣延害时时,亏他想得出来!
鸣延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都是一家子,上头那么多长辈耆老在看着,难不成他们打的不可开交我要在旁边看着吗!
我能无动于衷吗!
劝一句,就是我纵容鸣延了!”
“还有时时,时时的婚事,我不让她嫁林家的,我难道不是为她好吗!
摊上林舒媛那个蠢货做婆母,时时一辈子都要被她咬着脖子吸血!
时时又不是个会为自己争的,在她心里,情分比命重!
她不是傻但她就不会往林舒媛在害她的方向想!
好,就算再抛开林舒媛不谈,林默写呢?当年就算没人害他,他又能活几年?是我不急着给他找心脏源?我们家去接时时的时候,他早都过了换心的时机了!
跟他订婚,难道是打算、让时时在成婚之前就守寡吗?高家再难,我们可以干预,时时和高辛辞有感情,但说出去外人瞧见也就是商业联姻,这样就算咱家跟高家撕个头破血流也不算什么,但林家呢?是非颇多,还是时时养母,养母啊!
但凡有一点错处,你就等着时时被唾沫星子淹死吧!”
“可这些话你为什么从来不跟大哥说,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清……”
应祁非要一针见血的指出,自那一刻,傅鸣堂也就明白,即使他再如往常般示弱、服软,应祁的心都拉不回来了,他打从开始就不是做“坏人”
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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