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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叹为观止。
犬子脸皮倒是厚。
梁枋瞧着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根本没什么大碍,哪就奄奄一息要做鬼了。
三皇子看了场荒唐闹剧,脑袋疼得要命:“阿翊,你就少说两句。”
姬翊将梁枋扶起来,散够德行转身就要走。
被打得够呛的几人哪里肯轻易放他走,怒道:“站住!
你当众闹事打人,难道就想这么息事宁人吗?!”
姬翊唇角淤青,脸颊也有道伤口,那张和姬恂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衬得莫名狠戾,闻言也懒得装了,冷笑一声。
“我今儿还真就闹了,有本事你们这就回家哭鼻子去,哭完再求着你家长辈去璟王府找我爹讨说法。”
祸事既然已闯了,索性破罐破摔。
他爹难道能打死他吗?
那人一怒:“你!”
姬翊勾唇一笑:“本世子随时恭候。”
说罢,在众人愤怒的注视下拂袖而去。
这么会功夫,画舫已经停靠明湖岸边。
楚召淮抬步跟上去,本以为梁枋只是配合姬翊装晕,可没想到一路上姬翊都扶着人,一直到马车上也没清醒。
姬翊方才在画舫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一到了马车无人处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像蛇似的嘶嘶倒吸凉气。
“那群杀千刀的,我这张脸都要破相了,刚才就该把他们全都打一顿,一个不漏。”
楚召淮还在看梁枋:“他真要死了?”
姬翊从案几小屉中摸出一把小铜镜,仔仔细细看着自己的脸,随口道:“睡了。”
楚召淮:“倒头就睡?”
“嗯。”
姬翊皱着眉摸了摸脸上的淤青,“他自小身子不好,太医诊断说有嗜睡症,没事,习惯就好。”
楚召淮来了兴致,见犬子还在那心疼自己的脸,索性直接凑上前去给梁枋探脉。
他在医书上曾瞧见过嗜睡症,却并未真正见过。
这回倒是难得一见……
探完脉后,楚召淮默默垮起脸。
什么嗜睡症。
只是慢性毒药而已。
姬翊放下镜子,瞧见铜镜后面的“璟”
字,下意识一哆嗦。
被冷风一吹,冲动退去后,他对姬恂的畏惧又慢慢泛上来,幽幽看向楚召淮:“喂,今天的事,莫要告诉我爹。”
楚召淮看他,欲言又止。
“我谅他们有几百个胆子也不敢去璟王府找我爹讨说法。”
姬翊思忖道,“这几日我躲梁枋那养养伤,等好透了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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