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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近日重新翻阅,竟觉得像是从未读懂过。
那里面的每一行字都能引发她新的思考,可又并不太确信。
至此,犹犹疑疑、拉拉扯扯,心绪烦乱。
“初九:潜龙,勿用。”
她抬眼看向天边:“到底何谓潜龙呢?是人还是事呢?”
她轻叹口气:“是人的话,那是己,还是将要借力的彼呢?”
“你近日怎么了?”
马天元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扭脸对上他的眼眸,确信其中闪耀的是真切的关心,便回以淡淡的笑:“没怎么啊。”
马天元看了眼她手上的《易经》表情微滞,摇了摇头:“连续坐上榜首什么感觉?理应是很兴奋的吧,你天天喊着让我给你一个公平的班值,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怎么真正达到了,好像又是一副没那么高兴的样子?”
这是他在暗中观察自己,刘一手心下一紧,为什么?不会是因为自己在正月十五的示好,让他有所误会?弈棋之人,长安职场中混的,不会如此单纯。
那他,想到自己那枚意外丢失的“罪证”
,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马天元会不会李泌的人?
若是如此,自己可就真是窘大了。
莫慌莫慌,刘一手暗暗平复心境,又细细一想,时间节点、言行举止都有合不上的地方。
不是李泌的人,那他又是谁的人?他为什么要……
不管是己是彼,他总归点破了一件重要的事,便是自己不该将情绪外化,甚至到被人勘破的程度。
于是,她又换上一贯的明媚进取、灵动俏皮的形象,双眉一挑:“许是近日压力有些大,所谓高处不胜寒,我却有些贪心,还向往更高处,又怕心态不稳,一朝不慎,登高跌重,才想着要克制些,找回平常心呢。”
“哦!”
这心态倒是寻常,马天元的目光滑过《易经》,微蹙的剑眉也舒展开来,似是对刘一手的回答很是称心:“是压力自然也是动力了,向往更高处也是应该的,我也觉得四方馆棋工不该是你的终点,将来的路怎么走,是该好好想想,不过没关系,就算你想不清楚,我也已经……”
还未出口的话,必须要咽下了,马天元将手伸向袖中,掏着什么。
刘一手却不打算放过,追问:“你已经什么了?”
见她执着追问,马天元想了想,便吐露了一半:“我已经替你打算过了,这两天馆里应该就会宣布的,到时候你顺势而为便是了。”
打算过了?打算什么,这话说的不明白,也听不懂,若只是与馆里棋务相关,那便应当顺势而为,好应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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