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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是首辅裴砚忱为帝以身挡箭,但也伤及要害,箭矢上利毒扩散至肺腑,数次生命垂危,直至第五日才勉强醒来。
裴砚忱转醒时,守在床榻前的太医们狠狠松了口气。
草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匆匆跑去外面禀报。
很快,萧邵疾步从外面进来。
“砚忱。”
他拂袖免了太医们的行礼,径直走向屏风后的床榻前,见生死之交的好兄弟总算醒来,沉重了数日的脸色这才舒缓几分。
“终于醒了?”
他长长松了口气,问:“可感觉好些了?”
话音未落,他又立刻喊太医,“陈太医呢?快,再来把脉。”
年过半百的陈太医匆忙过来,迅速探脉。
裴砚忱压着胸口的涩痛坐起身,想向萧邵行礼,还未完全坐起,就被萧邵先一步俯身拦住。
“说了多少次,私下里,不需要这些虚礼。”
裴砚忱面色还很苍白,但随着他醒来,周身那股仿佛溢自于骨血中的冷冽凌厉气势,也随之弥漫开来。
他没再作礼,只低颔首,尾音浸着几分苍白,“多谢陛下。”
萧邵坐下亲自看着太医诊脉,又与裴砚忱说了好一会儿话,待确定裴砚忱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院中内侍来传话时,才放心离去。
萧邵离开后,裴砚忱随之也将守在旁边的太医屏退下去。
他垂下睫,以手攥拳抵在唇边压抑着低咳了几声,待缓了缓胸腔中翻滚紊乱的气息,并压下喉咙隐约的血腥味,才看向屏风外的方向。
正想让人喊季弘进来,问问这几日單阳城大皇子的近况,再问一句京郊别院的情况,还未让人喊季弘,听闻他苏醒,季弘倒是先一步焦急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人。”
季弘直奔床榻前,看着受此重伤的主子,当即跪了下去,垂首请罪,“是属下护卫不利,属下自行请罪,请大人责罚。”
裴砚忱抑住喉中的痒,淡如寡霜的目光瞥过他,冷唇轻阖,开口让他起来。
“与你无关,人不是神,预测不到他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说罢,裴砚忱面上冷下几分,问及正事:“大皇子那边有着落了吗?”
季弘惭愧低头,“属下无能,只抓到了几个大皇子的旧部,还未寻到大皇子的踪迹。”
说着,季弘想起前几日主子生死不明之际季白私自去京郊急调暗卫来單阳城的事,他正要对裴砚忱禀报这事,
虽然主子重伤不知生死不是小事,但他们主子将姜姑娘看的比命还重,临出发單阳城前,明知道此行危险重重,却依旧将身边追随多年最顶尖得力的暗卫全数留在姜姑娘那边,就可见凡是与姜姑娘有关的事,更不是小事。
虽然调的是裴府的暗卫,但暗卫是从姜姑娘那边调来的,他可没胆子隐瞒。
正要汇报,只是话音还未来得及出口,季白就带着暗卫队长邱俣从外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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