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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早上见过,那时叶青洲以为她死了,在她榻前哭个不停,脚边就是这只金手炉。
……昨日晚上也见过。
那时罗艽打完水回来,见门前一只金手炉,以为是什么挡道的垃圾,理也没理,甚至还往旁边踢了一脚。
见她视线在手炉上久久徘徊,两个阿嬷便笑着说:“是你那师妹留在这里的,你伤得正重那天,她揣着这手炉等了你许久。
眼下,估计是手炉坏了,或是她忘了,便也没拿回去。”
罗艽囫囵听了后一句,思绪却在某个字眼上打了转。
“等了我许久?许久是多久?”
“这……”
阿嬷面露难色,“我也不晓得。
大抵是几个时辰?”
另一位插嘴道:“不止。
她总时不时来问句‘师姐醒了吗’,前前后后将近二十次。
那娃娃应当是守了一整夜,就盼着小艽醒来,好第一个看到。”
罗艽眯了眯眼睛,也不知是嫌天光太盛,还是心虚。
“一整夜?那不可能。”
罗艽摆摆手,“倘若真是那样,总会有人来与我说。”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昏迷一整夜!
伤后憩了会儿,医师来上药时,早就神采奕奕。
至于之后,也不过夜深瞌睡,顺便睡到了天亮——结果叶青洲以为她是重伤不醒?!
哪想,阿嬷摇摇头,笃定道,“就是一整夜。
她就坐在回廊边,抱着膝盖和手炉,小小一个。”
想到那小孩儿红红的鼻尖与耳垂——也不知是哭得还是冻得——罗艽心里暗叫“坏了坏了”
:要真是守了一整夜,我还在屋里说那些屁话、又故意骗了她,那岂不是……罪过太大?
两位阿嬷便见罗艽面色一阵白一阵红,还以为她是不舒服。
才要关切发问,罗艽便极心虚地转了话题。
“说来,曲姐姐呢?怎么都不见她?”
阿嬷犹疑一瞬,“小艽你不晓得么?近来山下……”
却是话音未落,院外空中一道白虹闪烁。
罗艽便见一把清亮长剑飞驰而来,气势汹汹地乘着风,倏尔从天而降,落在罗艽身前时,垂直竖在半空,剑身迎着日光转了转,流光溢彩。
此剑凌厉,有一种颇具野蛮的傲气与强悍。
活像个寻仇索命的。
两位阿嬷被这架势一吓,愣得半天没出声,只不约而同抬起脚,往后退去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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