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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煊点点头,“以城阳王为主,视为谋逆,格杀勿论。”
“不是,不是,你们是谁!
胡言乱语!
我没有!”
元煊挑眉,耳边传来兵甲之声,“殿下!
全部僧祇粟借贷的契券都找到了!”
另一队侯官已经从禅房中搜了一圈,在佛堂门口就报了信,元煊看了一眼那厚厚成箱泛黄打卷儿的契券,“带走。”
“朝廷办案,阻拦者,视为同党,格杀勿论。”
一侯官低声喝道,看着那赶来的僧兵。
住持都没敢去,自已坐在禅房里头,颤巍巍点了香,在佛前念经,他只愿意研修佛法,对俗事一概不管,寺庙产业,都是监院当家,侯官来他面前念了一遭罪状,他也只能闭着眼睛念一句佛,说一句不敬佛祖,自然不必留在寺庙中,由着侯官将人拖走了。
僧兵还不知情,被一嗓子惊动了赶了过来。
“你不能杀我!
快!
拿下他们!”
监院指着元煊人等高喊,“我不信拿人敢拿到佛寺里!”
和尚不肯就范,抬手挡了一侯官,就要冲向外头喊僧兵。
元煊没什么耐性,剑出鞘,金属震颤嗡鸣,她抬手,利落一剑。
刃入血肉,噗嗤一声,在不可置信的尖叫中,青年人拔剑抬脚将人踹出去,那胖和尚后头挨了一剑,被踹出去,栽入铜钱小山里,硌得他连滚带爬还要向前。
“抓起来。”
她眼也未眨,转身看向了那群僧兵,鲜血在剑尖顺畅滚落,在煌煌的灯火与佛祖慈和的注目下,一点点浸染青砖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佛寺不是法外之地,侯官捉拿罪犯,不要阻拦,还要动的人,视为谋逆,听清了吗?”
沙哑的语调刮过众人的耳膜,僧兵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沉默。
元煊凛然扫了一圈,眼神所到之处,僧兵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走吧,下一户。”
元煊甩了甩剑尖,身后侯官拖着几个负责管理借贷僧祇粟的僧人,跟着走入了茫茫黑夜之中。
几个皇家寺院不能抖搂出来一点,如今佛寺依附皇权,太后要抢先按下这事儿,就不能带累到上头,正是战时,京中不可动荡。
如今沙门统远在大同静修佛法,在京中昭玄寺的副官瞒报凉州服役之事,就该直接下狱。
暗夜最适合侯官便宜行事,该抓的抓,反抗的杀,很快一切归于寂静。
等到穆望连夜收到密报,一夜未眠,撰写完奏报,就等着日头一出,上书皇帝,元煊带着一身血腥气回了家。
更深夜寂,长公主到家净了手,另换了一身干净缁衣,鹿偈抱着那缁衣,一股子血腥气冲上鼻尖,还混着缭绕的檀香气。
“殿下快歇着吧,都快四更天了。”
窦素抱着足炉想要进内殿塞进被子里头。
元煊坐在榻上饮了一碗热浆,顿了一会儿,“我就在这儿眯会儿,不必费那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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