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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她弹身而起,见雨霏焦急步入内间。
“公主,外头有兵马举着火把朝我们而来!”
雨霏额头上出了一层汗,“睢丘城内有数队兵马穿梭交战,情况不妙!”
商悯一把披上外衣,穿上鞋心急火燎地向外跑,差点和隔壁的姜雁鸣撞了个头对头,他一张脸有一点苍白,但总体还保持着冷静,道:“我们怎么办?”
商悯冲到走廊尽头,一看叔父的房门竟然大开着,门中不见人影,忠顺公不在。
她心念电转,转身跑到楼梯口,没有向下与武国护卫汇合,而是向上跑,直到跑到了驿馆最顶层。
天台上,忠顺公穿戴整齐,举着长筒望远镜遥望着睢丘城,背影像山岳一样沉稳,不见丝毫慌乱。
驿馆远在郊外,从这座楼最顶端看睢丘,可以将部分街巷收入眼底。
重重夜幕里,骑兵举着火把在城中穿梭,仿佛一道道流星,而这些火流星奔向的地点是同一个——梁王宫。
但也有小部分火流星正朝驿站而来,梁国的军队正在围住驿馆。
“叔父,我们……”
商悯走到忠顺公身边仰头望他。
“悯儿不必害怕,若不出我所料,梁国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你瞧,来围我们的兵马才那么点人,一千都不到。”
忠顺公笑笑,将望远镜交给商悯,“要是我没猜错,来围我们的这些兵马只是为了给武国一个警告,警告我们最好缩在驿馆里别出来,别掺和今晚的宫变。”
商悯拿过望远镜,脚尖点地驭使轻功短暂腾空,仔细一瞧,发现确实如叔父所说,来围驿站的兵马根本就没多少。
驿馆周围,武国护送队伍手持长枪盾甲,严阵以待,将驿馆牢牢护卫中间,宛若铜墙铁壁。
梁国兵马骑至驿馆,为首将士高喊:“城中叛贼作乱!
吾等奉大公子姬桓之命前来护卫武国贵客,望忠顺公与悯公主待在驿馆之内不要外出,以免遭遇不测!”
来护卫武国贵客当然只是好听的说法,商悯撇了撇嘴。
见叔父不慌,她自己心中的那点慌乱也消失不见了。
“雨霏,你下去传令,叫靖之大哥派将士告诉梁国人,武国不会参与今晚之事。”
商悯看了看叔父,见他没有出言反对就对雨霏吩咐道。
雨霏颔首应是,退出天台,不一会儿就折返回来。
底下的梁国将士得到武国的回应,遥遥朝忠顺公的方向一拜,之后再无动作。
商悯身后的姜雁鸣苍白的脸色好看了些,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远处城中的冲天火光,听着隔着老远都能传进耳朵里的马蹄声,体会到弱国与强国的差别不禁心下黯然,睢丘城中禁军的威势远不是姜国能够拥有的。
“我们明日还能启程吗?”
姜雁鸣忍不住发问。
“那恐怕要看今晚这场仗能不能打完了。”
商悯望着远处两支交战的火流星,摸了摸下巴认真分析,“要是那位大公子姬桓够厉害,说不定一晚上就能处置完反叛的兄弟姐妹,要是他的弟弟妹妹比较猛,说不定能弑兄上位。”
姜雁鸣低声道:“我不了解梁国,不知道梁国大公子是不是有才干之人。”
“我可不觉得他是有才干之人。”
商悯不以为然道,“码头上,他审时度势,把话说得很漂亮,但话说得漂亮又不代表他朝堂上手腕厉害。
要是他手腕超群镇压朝堂,就不会放任他的弟妹成长到能跟他叫板的地步。”
她手指着远处火光跃动的大街小巷,“这些交战的军队就是他无能的证明。”
“万一是姬桓仁慈,怜悯血脉亲人,所以不肯下杀手根除祸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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