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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
袁朗似乎走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声音在没有杂音的背景下更加清晰,“许三多?”
“是我,队长,你过得还好吗?”
“还行,乱七八糟的会,来回跑,比打仗还费心,可是把我累坏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想我了?”
袁朗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至于吧许三多,我回去后可要加紧训练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怎么说我的。”
许三多:“也不是这么说的,我们都想你赶快回去呀。”
他说完后,嘴唇动了动,连带着脚尖也蹭了蹭,“其实我还有点事……”
他声音有点小,袁朗没听清:“什么?”
“我还有点事……”
许三多的欲言又止总让袁朗觉得有趣,他大笑起来,然后心情显然很好:“嗯?那你说吧。”
“我想请两天假,回趟家。”
“家里有急事?”
“不算急事……”
许三多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对面没有立即说话,只有几不可闻呼吸声,似乎在沉思。
许三多紧了紧握把,手心因为出汗而打滑。
在他提心吊胆之际,袁朗终于说话了:“唔,这事确实有点麻烦,左右为难吧。”
许三多在电话那头连连赞同地点头,想到队长看不见,就开口附和:“对,我都不知道该……该怎么办才好了。”
自这事发生,到许三多给队长打电话,之间没过多久,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像罩在一片混混沌沌的云雾中。
事件突如其来,心情仍不明朗。
也许袁朗真有透过声音嗅出许三多心情的能力,至少他很敏锐地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地问道:“相亲这事你怎么看?你能回答我吗,许三多……先别急着回答,我是指,抛开你爹那边不说,你愿意去相亲吗?”
许三多停顿片刻,发现自己难以回答,他时而对爱情充满向往,时而觉得它凶险万分,当很多人给他说起结婚这种事时,他渐渐生出更多陌生感。
爱情,多神圣、多奇怪的一个词。
即使他不求甚解,也能让许三多在夜晚莫名傻笑。
他是个连爱情都没搞明白的菜鸟啊,婚姻所代表的一切对他来说更是个难题,要求还没学会立正的新兵去打枪?他既是困惑,又是忧惧,但不管怎么样,这样一个严肃的问题,需要反复的思索和验证,许三多想要再等一等,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袁朗久久听不见许三多回话,只有淡淡的、轻轻的呼吸声,他并不着急,因而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在等待之际,他抬起头,跟刚刚坐到他对面的一个军官打了个招呼。
无需他多等,很快,许三多诚实的声音响起:“我不想,队长,暂时还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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