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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时不时有一队队侍卫或者宫婢经过,大多时候却又是冷肃的。
封岌略放慢了脚步,开口:“写一篇文章要多少时间?”
寒酥别扭地说:“不太清楚。”
封岌轻笑了一声,道:“你这是责怪三爷问我那幅画时,我说不清楚?”
“不敢。”
寒酥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引路太监。
封岌说:“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倒是意外你居然没看出来我这是给你施展才学的机会。”
寒酥微怔,继而轻咬了下唇。
是啊,这么浅显明白的事情,她怎么突然没看懂?还赌气般说了出来?真是蠢笨。
封岌叹了口气。
寒酥立刻抬眸望向他。
不高兴了吗?
她再瞥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引路太监,略迟疑,快步往前迈出一步,从封岌身后一步的距离,走到他身侧。
她伸手过去,赔罪似地轻轻用指尖勾一下他的手。
封岌略偏头望向她。
寒酥明明想立刻收回手,可封岌却立刻将她的手稳稳握在掌心。
寒酥心惊肉跳,她试着挣脱却是徒劳。
她睁大了眼睛盯着前面的引路太监,在心里安慰自己宫里的人最守规矩,引路太监应该不会突然转过头吧?
可她还是像个小贼一样心跳加快慌得一塌糊涂,怕引路太监转头,也怕别的岔路突然走过来一队宫人。
红墙绿瓦下的甬路上,两个人就这么正大光明又偷偷摸摸地携手前行。
这条甬路走到了尽头,路过一个小型花园,小花园里花卉不多,鬼斧神工的假山却一座挨着一座。
封岌主动放开了寒酥的手,命令前面的引路太监:“我扳指落在宴桌上,去给我取回来。”
“是!”
小太监应了一声,立刻小跑似的快步往昌蕤园去。
封岌看向寒酥,寒酥心虚又尴尬地连连向后退。
在她后辈将要抵在嶙峋不平的假山前一刻,封岌拉住了她的手腕,免她磕碰。
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没松开,反而拉着她走近假山别有洞天的内里。
寒酥也没有想到假山造景里面居然还会摆着石桌石凳,可她还来不及好奇,细腰就被封岌握住。
他轻轻一提,寒酥双足离了地。
下一刻,寒酥就已经被封岌放坐在石桌上。
他俯身靠过来,一手撑在寒酥身侧的石桌上,另一只手仍扶在她后腰。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闺中梦里人?”
“想与将军日日厮守到白头?”
他每说一句,寒酥心里的尴尬越是多一份,她偏过脸去,不看他,无力辩解:“这几句不是我写的,是谢家小娘子的意思。”
封岌似早知如此,他眉宇之间神色不变,再道:“如峦如昼耀如朝晖?”
寒酥低着头,向下垂的眼睫轻轻地孱颤。
这句确实是她所写。
她不能再反驳了,她总不能说整篇文章都是谢云苓所写……
她眼睫剧烈地颤动了两下,慢慢抬起脸望向封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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