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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摇摇头:“要看他在入黑帮之前是否念过书,也许是找人代写,这些可能性需要进一步调查。”
死人不会说话,证词真假难辨,唯一入手的地方只能是高鹏举的关系链。
又是一次大海捞针的行动。
顾轻舟对高鹏举是凶手的想法将信将疑,将问题悉数抛给申哲,打听好案发现场去和迟姗姗汇合。
上海城外的一处郊外,离城区相距一百里的山脉,半坡的森林里有一处烟火缭绕的村落,村落离市区很近,却住着大批自给自足的居民的村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他们远离市区繁闹,好不安静快活。
这处僻静之地在案件发生后打破了本该属于它的平静。
郁郁葱葱的树林,秋风席卷过枝头,发黄的树叶被卷下枝头,仅剩跌落在光秃秃的地面,独留下满目苍凉。
二三辆车围在山脚上,迟姗姗走在最前面,数个黑色警服走上半山腰,手上的枪杆被换作铁锨,形象颇为滑稽,身后还尾随着几个侦探事务所的手下。
迟姗姗重新搜索尸块的事传入警察局的耳朵中,曹岩迫于赵行长的压力下不敢不从,但以人手不够只借给她部分警力,但这起案件远比想象中更加棘手,不得已只能带上侦探事务所里的手下。
卓风自愿加入行列里。
他好奇地四处张望,本以为这件事有趣至极,看到其他人挥起铁锹,汗流浃背,跳入土坑里,在湿润的泥土里来回翻腾,卓风便觉得自己错了。
卓风逼不得已,只得挥起铁锨歇一会停一会,气喘如牛。
他一个心理学留学生,靠脑力劳动的人,哪里做过这样的事?
卓风一边擦着额角奔涌而下的汗渍,一遍嘴里抱怨道:“天杀的,这是造了什么孽,我好好在事务所呆着,等阿月下班不好?为什么我要来这?”
在周遭监工的迟姗姗掩唇轻笑,打趣道:
“你多运动运动,到时候好保护阿月。”
卓风扁扁嘴:“那你怎么没让阿舟也来练练?”
迟姗姗一脸无辜,耸耸肩,示意并不知情。
正在卓风边忙碌边打趣迟姗姗时,顾轻舟穿着一身西服缓步从山下露出头来。
顾轻舟的额角沾染一层细密的汗渍,用帕子轻拭过,走近迟姗姗面前。
他只是个读书人,离开上海六年光景,在美国又要读书又要治病,因为性格和情绪的影响,他不善交流,前期在美国不会英语,寸步难行,不敢出去乱晃。
后期学业繁重,回国的事也压得他透不过气,哪里来的及多去断练。
“案件怎么样?”
迟姗姗摇摇头,打量带出来的几个警察。
铁锨翻动着细碎的土,往下挖掘五米的土坑,空空如也。
闻言,顾轻舟蹲在地上,观摩片刻,皱着眉用指尖挖出一小块土,凑近鼻尖嗅了嗅,便伸手夺过最近那警察的铁锨,开始挥着铁锨向下挖。
他头上的热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循环往复。
顾轻舟小心翼翼地翻动着土壤,土质松软,似乎雨后的土壤蔓延着清淡的泥土味。
金属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东西,顾轻舟烦躁的扔下铁锨,扒拉着面前的泥土。
迟姗姗满腹疑惑,见他如此,不由忧心顾轻舟的洁癖问题。
“找到了。”
顾轻舟沙哑的喉咙里忽然挤出一丝响动。
出神的迟姗姗震惊着,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臃肿的麻布袋陷在土里,袒露在众人眼前。
顾轻舟胸口处滚滚热浪奔流,望见手上的灰尘,他紧皱眉头,从土坑里爬出来,扔下一句:“慢点,把坑里的东西挖出来,不能有任何损坏。”
他拍打着手,环顾四周,希望附近能有个村落,让他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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