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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家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开始疼。
那时候,杭图南还没从国家乐团离职,正在悉尼大剧院演出,常佩琴不方便打扰她。
见母亲脸色不好,她蹲在椅子边,“等后天她演出结束了再说吧,本来好像还安排了当地的演奏家交流会。”
想了想她觉得不吐不快,“妈,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应该打人,清清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看着病床上还昏迷着的女孩,司鹤洁满怀愧疚,“我这不也是被气晕了头。”
见母亲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对,女儿也不妄加指责了,只是劝她,“你下棋的时候那些弯弯绕绕呢?怎么一遇到事情就这么冲动?”
她起身整理了下大褂,双手插在衣兜前的口袋。
“虽说亲人吵不离打不散,但是心伤了还怎么处?更何况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鹤洁深深地看了眼杭澈,搭在床头柜上的手,深深扣进边缘。
女儿怕老人身体熬不住,终于把他劝了回去,老人左思右想,觉得事情不对劲,联系了几个圈内的好友,多方打听,探知了些眉目。
这个傻孩子!
第三天来医院的时候,杭图南正握着杭澈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刚刚她才给女儿抹过伤药。
她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女儿,虽然小时候练舞练功,老师难免会用戒尺惩罚几下,但杭澈从来不和她说,跳舞摔伤也是常事,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触目惊心。
胜雪的肌肤上,红色的笞痕像是大提琴的弓毛,虽然没有破皮,却也能看出力道。
三四条痕迹交错,犹如她全球航行的经纬,提醒着身为一个母亲的失职。
杭澈已经退烧,因为没有进食,还有些虚弱,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母亲的手背,“妈,我没事儿,是我惹老师不高兴的。”
母亲刚准备开口,门口一声响动,她忙擦了眼泪。
见杭家母女母柔子弱,司鹤洁悔不当初,双腿被灌了铅,嘴唇抖动,不知如何开腔。
“司姨。”
杭图南起身擦了眼泪,平复了情绪,转身和她打招呼。
杭澈则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没有开口。
听见对方照常喊着自己,司鹤洁嗓子眼的心回落了一些,她轻咳了两声,“图南回来了。”
女人抽了抽鼻子,难掩刚才的心疼,“嗯,早上刚到。”
老人背在身后的手挥了挥,“那你这都没休息啊,要不你先回去。
。
。”
杭图南望着杭澈的点滴,调了调药水齿轮,“不用,没事,我陪着清清。”
“哦。”
老人点了点头,背在身后的双手攥得紧,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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