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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睿一怔。
“我父亲从来不会疑心我母亲。”
傅子宁解释,“若我母亲动手打了人,父亲只会心疼她的手,而不会怀疑她的动机和缘由。
对父亲来说,缘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这个人!”
宋睿很是羡慕,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深爱两不疑。
“不是父亲不讲理,正是因为父亲深知母亲的为人,知道她行为处事必定公证,而不是肆意妄为、无理取闹之人,若要动手……必定有非动手不可的理由。”
在父母的感情问题上,傅子宁从未有过怀疑。
父母的感情如何,儿女是最好的见证者。
“帝王多疑。”
宋睿说,“父皇其实谁都不信,这大概就是皇宫给予的痛苦枷锁,一辈子……不敢全身心的,相信身边的人。”
傅子宁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皇帝有三宫六院,还有那么多的子嗣呢?像我们家,爹娘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与妹妹亦是如此。”
“我想成为姑父那样的人,而不是想当我父皇这样的君。”
宋睿苦笑,“可我一出生便是太子,我是眼见着母亲日益憔悴,笑容渐失,可我没办法,我只能看着她像花儿这样萎靡凋谢。”
所以,他不希望自己喜欢、在乎的人,与自己一般困在这四方城内,成为天底下最可悲的囚徒。
“你想怎么做?”
傅子宁问。
宋睿叹口气,“早些年,宋赫借着由头,打死了我宫中两个奴才;后来有宫娥莫名其妙的失了踪,最后被发现死在了御花园的枯井里,虽然父皇觉得不吉利,早早的让人丢了出去,但我还是悄悄的让人去查了,结果……是先女干后杀。”
“宋赫不是比你小吗?怎么……”
傅子宁不解。
真是奇了怪了,小小年纪就对女人感兴趣?
“不一定要他动手,宫里的手段多得是,玩死那么一两个宫人,根本没人管。”
宋睿神色微沉,“见不得人的东西,让人很恶心。”
傅子宁点点头,所幸妹妹睡着了,没能听到这么恶心的东西,“他才多大,就敢这样杀人?”
“呵,这跟年龄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偲贵妃在后面擦屁股,他自然无所顾忌,而且没有证据,谁敢拿他怎样?就算有风言风语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两句,流言蜚语……当不得真。”
宋睿叹口气。
傅子宁咬着后槽牙,“这是草菅人命!”
“奴才的命,命如草芥。”
这便是宫廷。
傅子宁张了张嘴,愣是吐不出半句话来。
难怪,父亲和母亲宁可放弃一切权位,也要离开皇宫,不愿再沾惹分毫,总归是有不忍心的缘由在内。
善良的人,不忍看那些血腥的杀戮,和黑暗的一幕。
“我明白了!”
傅子宁裹了裹后槽牙,“对付这样的人,就是不能留情面,不能心慈手软。”
宋睿是这个意思,“因为一旦你动手了,他就不会放过你,不对,是你们已经触怒了偲贵妃,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除非你们死!”
“想要我们兄妹的命,也得看她的命够不够硬!”
傅子宁揉着眉心,“我若是动手,便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到时候就只能怪他们倒霉!”
宋睿瞧着傅子音面上的红肿,小丫头即便在睡梦中,依旧眼角带着泪,可见今日之事,对她伤害甚深。
指尖,轻轻拭去傅子音眼角的残泪,宋睿目色沉沉,“偲贵妃敢动手,我就会让她明白,后悔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母后,他是宋睿,骨子里流淌着宋家心狠手辣的血,打蛇打七寸,若不死……必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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