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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做这个媒,倒是委屈了两个人。”
皇帝说这么一嘴,张嫔就知道皇帝的心思了,“听说驸马病了好几日,这男儿身边,还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
这话说下去,皇帝却没接口,转而说起另一桩事,“煌儿过了年,也该开蒙了,我得为他择些好师傅。”
张嫔闻言坐在了一旁,果然转了心思,皱眉细细思索起人选来。
皇帝心中暗叹一声,他自觉延盛那套班底不错,不说现在,只说从前,就教出来个能扛得起担子的好储君,可惜是不能用了。
“算了,快封闭了,等年过来再议。”
眼瞧着到了年下,广阳王不敢耽误北边的战事,军需掰扯清楚了,带着人就走了,走之前遣人给公主府的人送了个年礼。
元煊打开了一看,是一张做工极好的黑漆拓木角弓。
她怔愣片刻,倏然出了一口气,皱了眉头,这攻送得古怪。
“殿下怎么收了礼还不高兴?”
鹿偈眼见这些天来元煊头一回露出这般表情。
元煊松了眉头,淡淡一笑,不在意地转头,“他谢了我,是为着不欠我。”
瞧着倒像是对之前冬猎之事的回应。
她摆摆手,“去把这张弓挂起来吧。”
拉拢广阳王这事儿本也急不得。
有脚步声在外响起,侯官进殿低声奏报,“殿下,我们的人从北镇回来了。”
河间王罪名到底没定,太后恐军中哗变,只命广阳王接替职务,斥责回京。
他几次和长孙冀意见相左,甚至故意不前去支援,这却只是长孙翼的上书,做不得真,还要等一道过去的人查清楚了再说。
太后对城阳王存了芥蒂,那日让元煊接手侯官,就是为了绕过城阳王去查一查军中的事儿。
如今去北边的人回来了,刚踏进明镜府,报给太后的纸面都没写完,京中的侯官就被指派去公主府复命了。
“如今做主的可不是城阳王了。”
侯官首领贺从坐在堂屋内,也不讲究,胡床摆好,金刀大马坐着,对着回来的人指点。
“虽说当初是太后叫我们办的事儿,可你们走的第二天,长公主就拿了我们侯官的印。”
“长公主?那位不是整日念佛。”
去北边的自然也是侯官中的人物,听了忍不住诧异。
“念佛不耽误杀人啊。”
贺从悠悠推过去一盏热酪,“还记得青鹘队下游的那个吗?被长公主一刀割了脖子,喉骨都断了。”
从北地回来的侯官越崇皱了眉,端起碗咕咚一下喝完了,“青鹘队自已上赶着巴结城阳王,脖子扯那么长,被割了也应该。”
“你不在京中不知道,前段时间那位可是带着我们血洗了一回京中各个佛寺,下刀子比我们都利索,念佛只怕压的是杀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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