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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很明了,并非威胁之意。
可他越是蔼声和气,楚怀瑜越是心疑,先前他三番五次戏弄自己却也不肯保护皇兄,现又有他下属暗通细作试图引敌入侵一事,很难让他相信他别无所图。
情知他所想,袁沃瑾反问之:“要如何信我?”
楚怀瑜收回香囊,想了想:“你——带朕见他。”
手中纱布一紧,袁沃瑾凝目看他,眉峰微蹙,语气肃正:“宫外险象环生,你出宫,是冒死。”
楚怀瑜不在意地偏眸:“有你在。”
袁沃瑾闻言一讷。
撩人心扉的罪魁祸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哪里不妥,仍歪着头继续问他:“你会保护朕的,对吗?”
见人不回答,他有些失落地垂下纤长眼睫:“还是说,像今天一样,拿朕当个人质。”
说到这里,却又似有几分不甘,他悄悄抬头觑一眼他的神色,而后扑闪着漂亮的眼,乖乖巧巧地同他谈判:“就只见一面。”
心口似是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胸腔堵住他的所有请求,将他锁在这深宫囚笼里,任谁也伤害不了。
可压抑的某一处却又泛着欣喜和渴望,欣喜与他同路,渴望带他飞出囚笼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久久得不到大将军的回应,楚怀瑜放弃似的,恹恹耷下肩:“当朕没……”
“好。”
袁沃瑾断了他的话。
楚怀瑜愣了愣,倏然抬头,乌黑的眼眸中盛满欣悦和欢喜。
“好,”
郑重重复一声,他唇角曲起一丝笑,“我带你去。”
楚怀瑜正展颜,他又道:“不过,我要先见梁蕴。”
“此外——”
他捞过小金雀的后颈,低眸看向他溢出血渍的伤口,“你要先养两日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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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领着啊蕴从牢房换置偏殿时,于他简明叙述了缘由,得知自家将军为自己劫法场一事,啊蕴感激涕零,化悲愤为食欲,抓起馒头塞了满口便是涕泗横流,直到自家将军站在自己跟前,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眼见他放下馒头要抱自己的大腿,袁沃瑾及时撩开裙摆侧身一坐,坐至他身侧蒲席,冷声道:“我还没死,哭什么丧。”
啊蕴擦擦鼻涕眼泪,含着没吃完的馒头鼓着腮帮含糊不清道:“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将军了。”
说着又开始哽咽。
袁沃瑾无奈:“好了,打住。”
啊蕴吸吸鼻涕,抽噎着跪到他膝前:“得将军珍重,啊蕴此生无憾,将军不必顾忌啊蕴生死,只管放手去闯。”
不善矫情推脱的大将军倒也没扶他起来,只道:“与我一同出生入死之人,唯你最忠心,却也是个最愣的。”
啊蕴有些愧色:“属下愚昧,给将军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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