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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弗身上的伤也不是无端的,即便有所剩余的意识,也没法将自己全然保留。
宁归砚听闻,抓住其中的字眼。
“你刚刚说,我惹来了谁?穿红衣的女子她来过?”
他抓住宋娘子的手,对方此刻是全然丢了魂的模样,直到身后一阵痛呼和飞速从耳侧过去的灰黑长剑,剑身落在忽然站起的男人手臂当中,深深嵌入却没有丝毫血液。
那人似乎已经成了一具干骨,身上只裹着一层皮囊,内里被线牵引着,就像那空中忽然升起的血红的月亮,或许是某人窥探的眼睛。
在男人身旁的孩童手上被咬下一大块的血肉,他的另一只手臂也因为被抓伤而显得可怖。
似乎在此之前,他的这位‘父亲’从未动手伤过他,他的目光惊惧,不可置信,在长剑刺入那只抓住他的手时呼吸暂停了一瞬,随后无力地跌倒在地上,却不知道逃跑。
长剑将已经完全变成尸鬼的男人的手刺穿,将其钉在地上,等对方挣扎起来,季宿白便捏出一张符箓贴在那尸鬼的额头处。
危险暂时解除,季宿白侧目,朝呆滞的宋娘子轻笑。
“这便是你说的不曾伤人?我说过了,他已经不是人了,也死了,你想将人留下来,也不过是给自己留一个祸患,就算他之前尚有神智,你瞧瞧,他现在认得你吗?”
“你应该很清楚尸鬼是什么样的存在吧?不摧毁,便是烧不完的草,他们扎人的时候,可不是一根一根上来。”
孩童被吓得昏死过去,宋娘子看着露出牙齿欲作撕咬状的丈夫,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法反驳季宿白的话,却又不愿意承认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都是错的。
。
。
。
。
。
“不,不是的。”
宋娘子仓皇地从地上爬起,擦擦眼角的泪,她走到宁归砚面前,这次抓住了宁归砚的袖口。
她恳求着:“不会的,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是尸鬼,他怎么会死呢?他不会死啊——”
凄厉的呼唤在夜间显得如此契合,仿佛这样的黑夜总是要经历分别和错失的。
宁归砚低头盯着抓住他的那只手,手上的痕迹也不少,但显然不是她口中的‘丈夫’所伤,那便是其他尸鬼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将袖子抽回。
“可他现在已经是一具空壳了,他的行为,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他的灵魂已经被魔气污染了,别骗自己了。”
随后淡声询问:“所以,在我师弟师妹来找你的时候,有人来过。”
这被宋娘子忽略过去的问题又席卷重来,宋娘子落空了的手顿了顿,她抬起头,瘫坐在地上。
良久,宋娘子开了口。
“对,她来过,拿走了一样东西。”
话落,季宿白靠近,宁归砚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心里暗骂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恍如无事地看向季宿白。
季宿白扯了扯唇,手上那枚玉佩被他抓着,摊开手心时,却是一枚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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