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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哼唧的另一个父亲原来真是赵翼,而如今李彧腹中还有一个赵翼的孩子。
为了这还未出生的婴儿,李彧甚至宁愿冒生命危险,而他身为帝王,所需要肩负的对社稷与百姓的责任,他都无法再想太多。
张景也想不了那么多,身为医者,他所想的,仅仅是李彧与腹中胎儿的性命,只是若是强行留下胎儿,便会危及李彧的性命,而为了李彧,他希望引产,仅仅是为了李彧的性命作出的最好的选择,而非李彧身为帝王活着所代表的意义。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愿意伤害一个还未来到人间的小生命。
赵翼在战场失踪的消息他也听说了,大概正因为如此,李彧便非要如此留下这个孩子不可。
张景微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毅然决然抬起头来,抿紧了嘴唇,“臣明白了。
臣会尽力而为;先给陛下开几个保胎的方子,陛下需要按时服用,还要注意修养,不要忧思过重。
但若是陛下与这孩子没这缘分,还是莫要强求。”
“有先生这番话,朕便放心了。
朕相信他能坚持住的。”
保胎之事,不便假手他人,便还是张景亲自为李彧煎药;顶多曹节为其打下手。
张景与李彧开的方子,也是中规中矩的,只是药材比寻常的要珍贵许多,三两人参、百年木生而入药的杜仲、母株的白术,还有上好的熟地、枸杞。
保胎是长达几月需要小心翼翼的事,张景便就近在含元殿附近的偏殿住了下来,好随时照看李彧的情况。
李彧服下张景与他煎的药后,气息稳了很多,天未黑透,便已陷入沉睡。
小李亨很担心他爹,始终趴在他爹床头,眼睛努力睁得很大看着他爹,要哭不哭的模样。
张景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他的身子。
小李亨用他肉乎乎的小手捉住张景的袖子,有些恐慌地问道,“景叔,我爹,我爹是生病了吗?!”
张景算是看着小李亨长大的,这四五年来,张景作为为数不多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他也可算是闲人一个,一年上头去看小李亨的时间倒比其他人都多,对这个他亲手接生的漂亮小娃,他心里很是怜惜,虽是帝王家的小孩,可是小李亨作为小孩子的孤单和寂寞,却也是很多的,让小李亨总是缺乏许多安全感。
张景摸了摸小李亨的小脑瓜,道,“你爹不是生病了,是给你怀了小弟弟。
你知道,要给你生个小弟弟,是要花很多精力的,所以你爹需要好好休息,直到你爹将你小弟弟生下来,你都不能闹着你爹知道吗?”
小李亨听到他要有小弟弟了,眼睛不禁都亮了起来,然后很高兴又很激动地点了点头。
他想,他果然是对的,他就知道他爹实际上是他娘。
如今,他其实已经知道一般人,只有女人才能生小孩,男人是不能生小孩的,但小时候的那种模糊的印象太深,他很倔强地相信,他爹就是他娘,就是生下他的娘。
小李亨不禁看向张景,黑色的眼睛闪了闪,问道,“那景叔,我,我父亲是谁啊?我是说,我的另一个父亲?”
“你爹以后会告诉你的。”
小李亨嘟起了小嘴,有些不满道,“景叔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了。”
“我知道,就是我师父吧,从我见到我师父第一眼起,我就有感觉了。
不过我师父太笨了,他就只看得到我爹,连我和他长得这么像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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