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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动手?”
见路上没人了,手下武士小声问幢主。
“前头就是张官渡了,过河的时候,请他吃碗水引饼。”
幢主早就给那小子选好了葬身地。
手下会意,马上快马加鞭到前头安排。
等车队来到渡口时,天已经擦黑了。
便见打前站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条渡船。
“过了河再歇脚!”
那幢主吆喝道。
“喏!”
武士们应一声,先将三具棺材抬上船,又把马车也拉到船上。
待任元上船后,艄公便撤了船板,撑篙将船缓缓驶离了码头。
船至江心,月黑风高。
一名武士便对站在船头的任元道:“夜风伤人,二少爷到舱内喝杯热茶吧。”
“好。”
任元点点头。
那武士便挑开舱帘,待任元弯腰准备进舱时,另一名武士忽然抡起哨棒,一记闷棍敲在他后脑勺上。
任元只哼了一声,便趴在了舱里。
舱里的武士们便一拥而上,用麻绳捆住手脚,又将一块压舱石绑在他身上。
而那幢主,则一直持刀立在船尾,盯着舱内,全神戒备,以防不测。
他姓周,是谢县尉的小舅子,领全县五百马步军士。
而且他已经开了窍,是谢县尉的得力助手。
谢县尉把他派来,求的就是个万无一失。
一旁扮作艄公的手下笑道:“幢主也太小心了吧。”
“你忘了他姓啥?”
幢主冷声道:“万一让他跑了,我们所有人都要搭上全家!”
“也是……”
手下闻言打个寒噤。
确实,杀姓谢的,再小心也不为过。
“何况他是开了窍的,听说还有神通,当然小心为妙。”
幢主看到手下,将捆成个粽子的任元扛出船舱,这才挽个刀花,收刀入鞘道:
“看来是多虑了。”
扑通一声闷响,武士们将那‘大粽子’丢入江心。
“不好了,少爷落水了!”
护卫们嘻嘻哈哈地大喊大叫,还有人往水里丢绳子、递枪杆,作出积极营救的架势。
“行了,别闹了,演给谁看啊?”
周幢主呵斥一声,让他们都安静。
他死死盯着江心,待涟漪和泡泡相继消失后,他长叹一声道:“唉,二少爷行散时不慎落水,我等营救不及,失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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