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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天未明，儿出就学。

徐方起，即有婢来捧巾侍盥，即执壶人也。

日给三餐悉此婢。

至夕，又来扫榻。

徐问：“何无僮仆？”

婢但笑不言’布衾径去。

次夕复至。

入以游语，婢笑不拒，遂与狎。

因告曰：“吾家并无男子，外事则托施舅。

妾名**。

夫人雅敬先生，恐诸婢不洁，故以妾来。

今日但须缄密，恐发觉两无颜也。”

一夜共寝忘晓，为公子所遭，徐渐怍不自安。

至夕，婢来曰：“幸夫人重君，不然败矣！

公子入告，夫人急掩其口，若恐君闻。

但戒妾勿得久留斋馆而已。”

言已，遂去。

徐甚德之。

然公子不喜读，訶责之，则夫人辄为缓颊。

初犹遣婢传言。

渐亲出，隔户与先生语，往往零涕。

顾每晚必问公子日课。

徐颇心厌，作色曰：“既从儿懒，又责儿工，此等师我不惯作。

请辞！”

夫人遣婢谢过，徐乃止。

自入馆以来，每欲一出登眺，辄锢闭之。

一日醉中怏闷，呼婢问故，婢言：“无他，恐废学耳。

如必欲出，但请以夜。”

徐怒曰：“受人数金，便当掩禁死耶！

教我夜窜何之乎？久以素餐为耻，贽固犹在囊中耳。”

遂出金置几上，治装欲行。

夫人出，脉脉不语，惟掩袂哽咽。

使婢反金，启钥送之。

徐觉门户逼仄，走数步，日光射入，则身自陷塚中出。

四望荒凉，一古墓也。

大骇，而心感其义，乃卖所赐金，封堆植树而后去之。

过岁，复经其处，展拜而行。

遥见施叟，笑致温凉，邀之殷切。

心知其鬼，而欲一问夫人起居，遂相将入村，沽酒共酌。

不觉日暮，叟起偿酒价，便言：“寒舍不远，舍妹亦适归宁，望移玉趾，为老夫拔除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