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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本就烦恼心焦,丈夫卧床,女儿不管事,婆婆带着二弟妹找到门上,三弟妹又整日过来哭闹着要三爷要熊骨,豹皮名贵汤药给三爷治病。
一日终于熬不住,眼前一黑晕倒在后厅,仆妇叫着乱作一团。
姜楚乔听母亲晕倒,哭着跑来派人找郎中问药扎针。
那姓赖的老奴,见姜正礼夫妻都卧床,女儿不管事,公子还太小,便到处散布姜家后院要换二夫人管家的消息。
集结了几个平日里闲散的,余氏责罚过过的下人来余氏别院门口说闲话。
那赖老婆子掐着腰道:“一家子这么多人吃饭,总是要找个能干的出来,吩咐明白了我们也才好做事。
夫人要是病了,就先将养着,总要有人做夫人帮手才好。
总好过拿着权不放,占高杆得强。”
还好这余氏平日里不怎么苛待下人,院子里忠心的见这赖老婆子说这样没规矩的话,便和她对骂起来。
那姓赖的老婆子仗着老夫人的势力,见无人管她,她就越发嚣张起来。
伺候余氏的卫阿娘和曹阿娘听这话,余氏别院和赖老太婆一帮人大吵起来。
一帮女人闹闹哄哄,说完东扯西,讲完张说李,从份利到派工,再到夏天绿豆汤到冬天的柴火,能揪出来的都要吵几嘴。
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男女只顾着看,也不是真心劝架,现下姜家当家的倒了,他们也想看到底要听谁的。
余氏在床榻上,听见外面吵闹捂着胸口把刚吃得药都吐了,伸出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外面咳嗽不停。
姜楚乔哭了半天,弟弟见了半天,跑出去骂道:“你们这帮刁奴,我父亲母亲在床上养病,你们在这里大叫什么?等我父母醒了,将你们全卖了,一个不要。”
赖老婆子笑里含酸,撇着嘴道:“我说大公子,我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和大公子吵嘴。
只是我们是这里的老奴,侍奉过你祖母,奶过你父亲的,老婆子真有过失,禀告完老太太先卖我就是。
我们这些老奴也是为姜着想。
看老爷夫人卧病在床,不如让他们多休息养病,将对牌开销账簿先交出来,我们也好对着本子知道怎么做才是。
否则每日要做什么都要跑来问,岂不是费时费力不出工么?”
那姜永孝是小男子,平日都是母亲管家。
乍听这话一时不知要说什么,见那老婆子冲着他说话要对牌。
便气道:“你们平日里怎么做不知道么?非要我父母卧病来我们门前讨要,我母前要静养,都滚开,不然别怪我要打人了。”
说罢拿起院子里耙子,举着朝那那群人打去。
那赖老婆子与一众人见小公子发怒了,怕这小儿不分老幼真把自己打了,便都先散了。
后院里的见赖婆子和余氏闹,也没人来管,索性都放出胆子,散乱起来。
余氏差身边人警戒几句,也只是好上一两日,然后又开始都备懒起来。
余氏这边不是热水忘记送来,就是汤里忘记放盐。
本就说定是时间,不是早就是迟。
制定的看守门房,不是今天这个请假就明日那个请假,
余氏心经年花血整顿好的后院,只不出半月竟变成了大的欺负小的,老的欺负新的。
老太太太爷身边的伺候的竟成了二层主子,不如他们的意,动辄打就是骂,白日间就聚在厨房喝酒耍钱掷骰子。
其他院子的伙食还好,姜正礼这别院,竟成了最末头。
一众人见老太爷年事已高,姜正礼也被打个半死,老家老三等着受罚,所以都押注在二爷姜正仪身上。
都猜测这家里的对牌钥匙,不久就要换人。
使得原先观望的让人也起了二心,慢慢的有些下人,余氏竟也使唤不动。
这姜老太,见余氏总不好,还不交对牌账目,则隔三差五过来来骂人。
说余氏管家不严给老太爷看病的郎中没用,想趁着家里的男人倒下,自己装病躲懒故意让家里的下人折磨死他们,好霸占姜家的产业。
余氏床上卧病,听婆婆说这话又气又恼,觉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病又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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