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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周弥音看到一个个领奖的学生站上高台捧着证书合照留念的时候,她又一边在心里流泪:气死我了早知道就去站那一个星期的站姿进礼仪队了。
当初对着礼仪队长来挖人十分感动但婉拒的情形浮现眼前。
能众目睽睽下站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亲自把荣耀双手奉上,就算自己没有拿奖,也应该会觉得自己背后披满荣光吧。
尤其是这次陆向珩轻轻松松拿了市一,那个词是叫“与有荣焉”
来着?想想就觉得好有面子。
周弥音觉得自己心里怨念更重了。
但是自己此时此刻只能在礼堂外,一层水泥墙和隔音处理把一切故事和幻想罩在里面,而她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只能从旁观看,甚至自己的入场券还攥在别人手中。
周弥音的一口气还没叹到底,就被脚步走近的声音打住了。
她以为是刚刚教导主任折返而来,吓得赶快直起了身,站在墙边保持全副武装状态看向来人。
啊。
“在这里做什么。”
陆向珩穿着驼色的西服,逆着光看她,神色间好像终于有些放松的迹象。
本来都做好心理建设的,本来觉得肯定还有下一次颁奖典礼不用着急的,本来觉得自己没做错没关系不用听那个坏女人话的……但一看到陆向珩,周弥音抑制不住一种突如其来的委屈,忍不住要撅起嘴去试图控制自己失控的泪腺。
上一秒还在想的人下一秒就这么出现到她面前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她还没来得及处理自己的情绪,闸门就濒临阈值边缘了。
“这次期中考总分年级第一是——”
宣告声音隔着一层玻璃窗户隐隐约约传了过来,但她已经听不清到底是谁总分第一,视线就已经模糊得她没办法收回去了。
“我校服……没穿对。”
周弥音都不敢胡乱动作,生怕下一秒眼泪就控制不住要掉出来了,于是不敢转头也不转身地,只敢捏着自己的手心,就这么继续说:“教导主任不让……不让我进去。”
本来是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在礼堂而是在这里的,话却越说越委屈,连平时的自己都觉得不过一点小事没必要放在心里甚至露在表象,如今心里腾生出一种违和。
她总是在他面前控制不好情绪搁放。
头脑昏胀的她甚至听不见他走近的脚步声,就在她迟疑的下一秒,还没来得及用手去擦掉眼眶里承载不住快要掉落的眼泪,就被他伸手拢进怀里。
熟悉的檀香味从他怀里传来,第一次闻见得如此清晰,就像被一棵蜷曲的温润檀木所萦绕包围一般令人安定。
他用手心护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背扣在她的肩膀,右肩的西装面料被她的眼泪渐渐濡湿,但他还是等她悄悄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才轻声问:“今天早上看见你穿秋季礼服了,衣服借给别人了?”
他刚刚出来时在礼堂的过道上和许泽卉擦身而过,神色慌张,他没由得将它们联系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周弥音只是幅度很小地点头,每下都会轻轻砸在他身上,像个笨拙的小摆钟。
陆向珩看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感受到她滴落的情绪,打消心里劝让她下次别这么做的想法,只低头问:“好了一点没有。”
周弥音皱皱眉,慢吞吞地说道:“你今天怎么都不说我,不太习惯。”
“那我说你几句?”
“不行。”
她很快打断他的话,随后想起礼堂里还在颁奖,只好不情不愿地从他怀里挣开:“你快回去吧,一会就到你了。”
说着还用行动支撑言语,伸手把他往外推。
“不急,市赛而已,又不是没有下次。”
陆向珩抓住她的手:“是她颁物竞的奖,不去正好。”
周弥音歪歪头:“你怎么知道是她不让我进礼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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