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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虚浮,多亏陈叹樵在后面扶着自己的腰,陈蜜才不至于倒下。
胡玉桐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后退着跌进沙发里。
“你才多大,你才多大你就……”
后面的话她好像难以启齿,咬字咬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胡玉桐的思想很保守,这个年代的小城镇,也没发展到能让她把性爱挂在嘴边。
上一世陈蜜被她发现,差点没断绝母女关系。
胡玉桐觉得丢人,女儿不自爱,结婚前就随随便便把自己给了人,这就是不检点,只有那种没人教养的小女孩才会给人做破鞋。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陈蜜的情人是陈叹樵。
陈蜜有种宿命的感觉,无论时间如何旋转重复,脚印还是踩在了原有的足迹上。
闭着眼、睁着眼、横斜走路,注定要走哪条路,躲不掉的。
她有些任命地垂下眼帘,轻声道,“妈,不怪小乔,是我……”
“是我买的。”
陈叹樵将陈蜜轻轻推开,走到胡玉桐前,弯腰把扫帚拾起来递给她,“我有喜欢的人。”
“你……”
胡玉桐没想到儿子居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一口气噎在胸口。
她突然闭上眼,喉咙上下滚,沉默了好一会她才抬起眼帘。
“你……你告诉妈,那个人是谁。”
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胡玉桐脸上毫无血色,声音都在颤抖。
她咽了口口水,等待审判似的闭上眼,手里的扫帚脱力,又掉在地上。
“是不是……是不是你姐。”
陈蜜的大脑嗡地一声变成空白。
陈叹樵没说话。
儿子的沉默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肯定,胡玉桐突然掩面,嚎啕大哭,矮胖的身躯陷进沙发里。
“是妈妈的错,是我的错,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遭这样的孽……”
陈蜜的心揪了起来,说实话,她更想胡玉桐打他们一顿,就像刚刚拎起扫帚打陈叹樵那样,把扫帚打断也好,把她打残也好。
为什么不是愤怒,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只责怪自己。
陈叹樵扭开头去,没有说话。
不能让胡玉桐知道,欺骗也好、隐瞒也罢,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
陈蜜一瞬间清醒过来,扯了扯嘴角,努力向上扬起一个弧度。
她作出决定,笑着喊胡玉桐,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你是在怀疑我和……和陈叹樵……上床了?”
攥住自己肩膀的手猛地一紧,陈蜜抽痛,回头看陈叹樵。
对方的面孔依旧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撼动他。
漆黑的眼眸笔直地看向自己,目光好像一条平静的河,藏着许多汹涌暗流。
陈蜜低头闪躲,没有接住他的目光。
胡玉桐抬头,泪水还挂在脸上。
她看向陈蜜,“你说什么?”
肩膀被捏得生疼,陈蜜咬牙,狠心把对方的手掰掉。
她听见陈叹樵在身后粗重的喘息,这似乎是他事发后第一次情绪波动。
陈蜜没有理他,径直朝着胡玉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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