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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颂骑在马背上,跟随着车侧。
他听着车厢内被压得极低的小声哽咽,眉头紧皱,心里跟着难受。
他有心想劝,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觉得寒酥实在不必要一直背负着寒笙的眼盲,甚至因为寒笙的眼盲,再也不能作画。
程元颂觉得惋惜。
前面隔了几条街有热闹集市,程元颂让马车先走,自己则快马赶去街市。
寒酥不明所以,却也没多问。
马车到了赫延王府,赫延王府府门前马咽车阗十分热闹,竟被堵了个水泄不通,都是要上门拜贺的宾客。
封岌的马车停下,他下了车,候在府门前的宾客们立刻围上去拜贺,一时间府门前一片贺岁的吉利话。
翠微吓得抖了一下肩,惊愕地望向寒酥:“娘子,您打自己做什么?”
摊开的宣纸上,只有一个字,占据了所有篇幅——酥。
今年是猪年,这种形态的小猪总是特别多。
寒酥恍惚了一下,突然就懂了封岌的意思。
她目光躲闪,低声:“将军夜宴不缺点心。”
封岌点头,深邃的目光落过来,四目相对,他望着寒酥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想食,自昨晚便想。”
“去请羿老先生过府做客。”
封岌面无表情地开口。
长舟颔首应是,转身去办。
翠微眨眨眼,寒冬腊月的哪来的蚊子?
书房里没有羿弘阔,反倒是封岌立在书案后提笔写字。
小声的议论飘进封岌的耳中。
他望过去,在寒酥手里那只糖人上多看了一眼,然后侧首看向长舟。
厅内众人却是偷偷目光交流,猜测着封岌口中的羿老先生是何人。
封岌反驳:“点心的意思更好。
可食,想食。”
寒酥的视线隔着众人望向封岌,他被围在中间,气宇昂然。
那些围着他的达官显贵都成了矮小的陪衬。
封岌已写完,搁了笔。
寒酥迟疑了一下,依言关了书房的房门。
她款步朝封岌走过去,询问:“羿老呢?”
“望舒不知道,静荷应该会去。”
程元颂道。
他的马车从远处过来,车夫甩鞭的声音似乎也比别的马车更响亮。
被堵在府门前的一辆辆马车得知封岌回来了,那些坐在车里的宾客都赶忙下车笑脸相迎。
昨天晚上通宵赴宴一直没回家吗?寒酥突然就忍不住去想他昨天晚上找了谁,身边是不是有貌美歌姬相伴。
寒酥轻轻弯唇,伸手接过来,看着小马糖人,柔声道:“还以为表兄会买小猪糖人。”
到了书房门前,长舟驻足不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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