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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对他说:“你又为何越俎代庖?”
那人对他说:“我不在乎!”
那人对他说:“我等你。”
…………
墨玉笙闭了闭眼,只觉混沌不堪。
他的心头被千愁万绪堵得满满当当,伦常添上一道,生死添上一道,血仇再添上一道,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恍惚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混乱无序中翻滚着,挣扎着,直至缓缓露了头角。
墨玉笙佝了佝身子,轻轻吐出口浊气,跟着七姑出了门。
门外,丫头湘琴正在打扫院子。
惨遭元晦毒手的草木被收拾得七七八八,还有几朵海棠花呈尸院中,没来得及清理。
湘琴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七姑,慌忙打手语道:“不是我弄的。
苏铁姑娘让我来收拾。”
七姑淡淡地扫了一眼簸箕里的鱼腥草尸体,目光长久地落在离了枝头沾了些许泥土显得不再妖娆的海棠花上,丢下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扬长而去。
墨玉笙倚着门框,耳旁回荡着七姑的话,久久没能挪步。
良久,他缓缓抬头。
日落西山,薄暮微寒。
谷中水汽渐起,山风催着白雾四处流走,使得天色混沌,暧昧不明,只能从雾薄云开处,隐约窥见乍现即隐的落日残阳。
墨玉笙紧了紧领口,朝湘琴打了个招呼,低头走出了佰虫居。
没走出几步,被人从身后叫住。
墨玉笙转身,是丫头苏铁,手中端着个空药碗,碗中还残留着一些药渍。
墨玉笙疑道:“苏铁姑娘身体有恙?”
苏铁摆手道:“墨公子莫诅咒我。”
墨玉笙顿了顿,道:“谷中还有其他客人?”
苏铁目光闪烁,没接这茬,看样子,似乎不便透露来人身份。
偏生墨玉笙好奇心重,他于是打趣道:“难不成苏铁姑娘金屋藏萧郎?”
苏铁长居深谷,不谙世事,哪里经得起这等调笑,一张俏脸憋成猪肝色,当即脱口道:“是……是两位故人。”
这些年七姑深居简出,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慕容羽触角伸得这般长,都多年寻踪无果,最终意外借无影之口才得知她的下落。
苏铁口中的故人莫非是……
墨玉笙问道:“那二人可是无影与沈清渊?”
苏铁愣了愣,旋即点了点头,对墨玉笙的崇拜之情瞬间又多了几分。
苏铁:“你们认识?”
墨玉笙点点头,“有过几面之缘,算是故交。”
墨玉笙低头看了眼药碗,问道:“这药是给谁的?
苏铁如实道:“沈公子。”
墨玉笙道:“沈清渊?他出了什么事?”
苏铁面露愁容:“唉!
入谷月余,他几乎不眠不休粒米未进,成天就靠着点酒水度日,人消瘦得形如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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