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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王大妈气急了。
一把捏住周志发的耳朵,拧了个九十度的旋转,狠狠道:“周志发,你再说一遍?”
饶是吕凤箫看惯了女人如何如何,此刻见识到翻脸当真比翻书还快的王大妈也颇感惊讶。
王大妈可以在他周志发面前小家碧玉,也可以为了周颦儿怒发冲冠,管你什么一流家族,管你什么臭男人,敢打我闺女主意,谁都没话说,当真是女中豪杰呐!
周志发弯着腰,赔笑道:“翠颦,别急啊,你听我说。”
王翠颦正是王大妈的本名。
王大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依旧拧着耳朵,气势逼人,“颦儿十九岁了,你见过她吗?你给她送过一个生日礼物吗?你想过她吗?”
“十九年了,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没要过你一分钱!”
“小时候她体弱多病,每到夜里都是手心凉到手背,家里没暖气,我一口热气哈到她睡醒,你在哪儿?”
“她上学差钱,是我晚上洗遍了街坊邻里的衣服,白天还要出去打工赚钱,这才换来一份温饱,一份学业,那时候,你在哪儿?”
“她夜夜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我却没有,我都只能说爸爸出门做生意了,快回来了,你来过吗?”
“她吃不饱穿不暖睡不着的时候,你都不在,你配当她爸爸吗?如今她好不容易长大了,上了最好的大学,你倒好,不就让人撞倒我俩在一起吗?你怕什么怕?连自己女儿都要送出去?你配吗?你配吗?”
王大妈一口气把多年的怨都说了出来,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也没心思去拧他的耳朵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块刀片滚剐着周志发的心头肉。
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呐!
吕凤箫何尝不是至情至性?
虽然小时候白天练剑,晚上练剑,冬练三伏,夏练三九,苦是苦了点,但终究还是有疼人的爸妈,一碗鸡汤,一声问候。
吕凤箫安慰道:“王大妈,你别哭了,颦儿是你的,我不要了,不跟你抢。”
王大妈冲着吕凤箫温和的笑了笑。
周志发叹息一声,“翠颦,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没资格做颦儿的爸爸,没给过她一分关怀,但是我真的找了你们好多好多年,每每想起那年在街头看见你给别人洗碗时那副油腻的样子,我也好心疼,是我不该,不该糟蹋了你,耽搁了你,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颦儿。”
王大妈擦了擦眼角泪光,摇头道:“我不怪你,跟着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做小三也无所谓,只怪我身份低微,你爸瞧不上我,你的苦处我都明白。”
周志发搂住王大妈看似娇弱,实则强悍的身体,温柔道:“翠颦,谢谢你,你相信我,让颦儿跟着吕先生肯定没错的!”
吕凤箫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想到他这么执着于送女儿。
王大妈可不情愿了,一把推开他,又拧起耳朵,怒道:“周志发,敢情老娘说这么多都是白说了是吧,想送女儿当封口费,没门!”
周志发也不叫疼,执着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王大妈撇了吕凤箫一眼,哼道:“不就是一个蹩脚郎中吗?生意也不怎么样,自己能活下来都不容易。”
其实她没有看不起,也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女儿是宝贝,无价之宝,没人能比得上。
周志发忍着耳朵疼,摇了摇头,看向吕凤箫,歉意道:“先生,对不住了,日后我会补偿你的。”
姜丫头能寻上门来,吕凤箫的身份早就引人注目了,多一个人知道少一个人知道也无所谓。
王大妈皱了皱眉头,这才回想起来。
周志发好歹是一流豪门,怎么对一个穷酸郎中一口一个先生,这般客气?
想到那天如同鬼魅飞来的姜丫头,她又联想到莫不是个什么杀人逃犯,躲避警察来着?
如果真是这样,颦儿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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