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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着走出去,暂时还不行,仍旧困在其中,每每思及,辗转苦恼。
可她从未怪过封岌,甚至一直感激着他。
不管是从汪文康手下救下她,还是路上带着她,她都感激他。
至于讨好和攀缠,他漠视到默认,也都是她的选择。
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是她的问题。
她困扰,却不应该拿自己的困扰去叨扰他。
反正睡不着,寒酥干脆掀帐起身。
她走到桌旁燃了灯,开始做针线活。
这是一件给姨母做的衣裳。
姨母快过生辰了,她早先想着给姨母做件衣裳当小礼,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因为前几日忙着抄书赚钱已好几日没继续缝制。
“娘子您起了?”
外面传来翠微打着哈欠的询问。
“没事,你睡你的。”
寒酥道。
她带着妹妹被安置在姨母庭院的厢房,地方并不大,有一点举动,翠微她们都能听见。
针线穿插,她手腕一次次轻抬。
在枯燥重复的动作下,寒酥焦烦的心绪慢慢平复。
再忍忍就是。
封岌住在府中的日子不多,过了年他就走了。
而等他回来,她应该已经不在赫延王府了。
日后不再相见,那些尴尬随着时间总会淡去。
灯光将寒酥纤细的身影映在窗上,交隔的窗棱又将她的影子切出了模糊的层次。
第二日一早,苏文瑶又过来跟寒酥学做点心。
“我来的时候瞧大娘子身边的红英过来了,是不是也想跟你学做点心?我记得她上次也说过一嘴。”
苏文瑶问。
寒酥温声道:“大表姐听说咱们做糕点,她也想过来一起研究。
不过学堂还有课,她说等下了课就过来。”
苏文瑶明白了,她笑着说:“清云快成亲了,这是想临出嫁前学一手,给未来夫君尝手艺呢!”
“听说林家书香门第,是桩好姻缘。”
寒酥柔声道。
苏文瑶点点头,主动跟寒酥介绍起林家的情况。
与寒酥不同,她自小生活在京中,对京中情况自然了解。
说完了林家,苏文瑶又主动给寒酥讲了不少京中事。
以前两个人很少走动,如今苏文瑶换了个思路——若寒酥真的和沈约呈成亲了,而她又和……成了,那她们之间的渊源还深着呢!
两个人一边做糕点,一边闲聊,倒也度日愉悦。
只是封清云一直都没有来。
“不是说下了课就过来?这都下午了。”
苏文瑶在寒酥这里用了午膳,不知道第几次嘀咕。
寒酥也有点奇怪。
封清云特意让侍女过来一趟,应当会来的。
而府中学堂的课很少,一天最多一个时辰,甚至有时候点个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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